有撐小船的船伕唱著漁歌,小船上支一盞燭火,酒香四溢著彌漫在長長如帶的河流間。
淺淺月光將謝眸的影子拉得很長,她倚靠在戰秋狂肩膀,飲過酒的臉色若桃花般盛絢,細長食指敲著膝頭,一和和的跟著船伕的漁調。
戰秋狂執起酒杯仰頭飲下,喉結滾動,另隻手輕輕攥住了她的手。
他們二人在午後上街買了些酒菜,在河岸邊尋了條船登上,已經在這條漁船上消磨了小兩個時辰的光景。
船伕說晚上才開船。他們也不急,跟著船伕在小船上打起了瞌睡。直到傍晚,小船才慢悠悠的沿著河岸擺渡。
戰秋狂將他們二人分開後,他帶著的一行人在王府的經歷細細說與謝眸。
沈月病好後去見了榮王,沈辰將她的天賦異稟究竟為何仔細講解,也說明瞭很多事不過是江湖中人誇大其詞造成的誤會。
戰秋狂才知早在他們出城前,百裡煬已寫信解釋過一番並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到了金陵榮王手中。
雖然已經解釋清楚,榮王卻沒有要放沈月走的意思。從朝堂上回府後時常會讓沈月檢視他最近運勢走向。
謝眸有些擔憂:“以你看來,月兒如此處境是否危險?”
“目前沒什麼太大問題,只要她還能得榮王庇護,胡堃那邊一時也找不到插手的機會。好在她對榮王還有些用處,自然是要留著的。”
謝眸黯然:“但不能隨便來去,又有什麼意思?”
戰秋狂摸著她的頭安慰:“這已經算是相當自由了。榮王特意令人給他們騰出一處院子,好讓他們長久住下。想出門逛逛也都可以去,會有很多明裡暗裡的護衛們跟著。再有,沈莊主也被接了過來,他們一家人也能團聚,這難道不是很好的結局嗎?”
這才想到還有個沈書明,謝眸急問:“沈莊主傷勢如何了?現在已經到王府了?”
望著她急切的表情,他無奈的笑著:“大概是今天下午送過去的吧。他的傷勢嘛……冷千度說的不假,確實很嚴重,這輩子大概不能習武了。而且……目前還在恢複中,雙腳不知還能不能……行走。”
她激動的一把抓住他胳膊:“沈書明的腳怎麼了?”
“被人挑了腳筋。”
“是誰這麼殘忍!?”
戰秋狂搖頭:“他不願說,大概是怕辰老弟去找人尋仇。這其實是很明智的選擇,一家人好容易團聚,能保住性命再見便是恩賜,何必執著於仇恨?”
沈月與沈書明都需要他護著,就算真要報仇怕也是有心無力。
謝眸點了點頭,道:“鎩羽門確實神通廣大,居然能查到青蓬閣的底。”
戰秋狂哼聲:“可不要小看鎩羽門,這個門派組織神出鬼沒,人數卻無人知曉究竟有多少。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都不知道屠羽是怎麼管理這些手下們的。”
屠羽這人確實也是個謎一般的存在。
謝眸想到謝刃霜,又問:“我爺爺怎樣了?是不是找到我姐了?”
提到這個問題戰秋狂突然有些洩氣。
他將大手從謝眸頭頂移開,幫她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