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月是苗疆人,早年間在苗疆與青蓬閣一位護法相識,那個時候她才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那位護法使對她是一見鐘情。
“但她野心很大,她從那位護法使那裡套出很多青蓬閣秘藥的配方與解方,護法使還教了她很多獨門功夫,並幫她找到了適合她練習的武功路數。因為樓心月,護法使幾乎與青蓬閣決裂,後決議脫離組織帶樓心月遠走高飛,逃離時誤殺青蓬閣內兩大高手,被青蓬閣列為頭號仇敵。”
“怪不得冷千度一定要樓心月的命不可,這也是舊日恩仇。”
“是,青蓬閣內部護法使叛變實在諷刺,傳到江湖上令青蓬閣門面掃地,老閣主一聲令下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這二人抓回去就地正法。”
“然後呢?樓心月怕了是不是?她丟下護法使一個人走了?護法使為她丟了性命?”
這段往事像極戰秋狂與申楚眠的。
屠昀司道:“你說對了一半,她是怕了,丟下了那個男人獨自跑到了中原。那個男人誓死都想追尋著她,人雖沒死,命也折騰掉大半,傷好後再不能提刀拔劍,每日需以湯藥調理。樓心月早年並不叫這個名字,這是她到了江南後取的化名。這之後機緣巧合她又結實了水淩波,拜入她門下。眸兒,你有沒有發現,樓心月其實很像申楚眠,或者該說她們都是抱著其他目的接近一個男人,讓這個男人為她們傷懷……所以樓心月對申楚眠的態度其實是很微妙的,大概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可憐她卻又很鄙夷她。”
謝眸點頭:“所以只有申楚眠知道樓心月的藏身之處?”
“是。”
“那麼你所說的交易究竟是何事呢?難不成是樓心月要你幫她找尋舊日的那位護法使?”
她不過隨口一猜,屠昀司嘴角邊卻掛起一絲笑意。
難道被她猜中了?
屠昀司解釋道:“你猜得不錯。樓心月這件事太過私密,她手下的人說到底還是胡堃的人,她自然不放心將追查之事交給他們去做。鎩羽門在江湖中滿布耳目,她便想到了我。
“至於解‘孤煞’的藥單,是她在從苗疆逃往中原的路上偶然所獲……”屠昀司的眼神微微沉了下去。
“孤煞”是鎩羽門獨門秘笈,居然有人可以破解?
這人恐怕難逃與鎩羽門的緊密關系。
但她也看出屠昀司面色為難,並不想追問他。
她只是問道:“那個護法使,現在在哪兒?”
“他……早在幾年前就剃發出家了。”
一陣溫潤的風吹來,吹散了謝眸別在耳後的發。
當初被洛酩酊剪掉的斷發如今也張長了,她卻還是習慣性的散在耳邊。
“樓心月有沒有去找他?”
屠昀司搖頭:“沒有。”
大概是覺得無言愧對舊日愛人,又或者是明白就算找到他也改變不了什麼,不過無謂徒增傷感罷了。
樓心月妖嬈魅惑,近她身的男子皆被她所惑,她在金陵歌舞坊那麼多年大概早已看慣男人薄涼的心,唯一不變的只有舊愛之情。
因為那個男人已離她遠去,始終只在她一個人的心底,永遠不會傷害她,且只有他見過她稚嫩天真的模樣。
別的其他人怎麼能行?即使再愛她,也不瞭解最單純時的她。怎麼能行?自然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