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戰秋狂欠了欠身子,讓了半條路讓老者看清了身後的人“我和朋友要在這裡住一晚,麻煩您……”
老者打斷道:“何須用‘麻煩’二字?二少快請進來。”
謝眸將那兩個字聽得清清楚楚,心下明瞭,這位老者應該是百裡家的下人或者師父。
戰秋狂苦笑:“顏老莫要這般稱呼我,叫我名字吧。”
顏老點了點頭,大開了門戶,對著謝眸等人笑道:“各位請進來吧。”
老者一人獨居,院子收拾的倒也算幹淨整齊,角落裡一處苗圃,種著辣椒和蒜苗,苗圃旁支著兩根竹竿,晾了些衣物。此外,院內還趴著一隻大黃狗,見眾人進來本是想吠叫,顏老一個抬手,它又安安分分的趴了回去。
陸海生之前在馬車上只把戰秋狂的身份聽了個半知半解,此刻終於得到了證實,他邊進門邊對著謝眸投去一個驚詫無比的神情,誰料謝眸就好像沒事人一般面無表情的回望瞭望他,反倒弄得 他有些尷尬。
他趁著幾人都進屋的功夫一把揪住了謝眸的衣角,謝眸腳下一頓,踉蹌的差點跌倒。
她回頭怒視:“你做什麼?”
陸海生附手過去搭在她的耳側,低聲嘀咕道:“小弟,你剛才沒聽見那老頭喊他什麼嗎?二少啊!若我沒猜錯,這個姓戰的其實應該姓百裡,是那個江湖上人傳與苗疆刺客組織勾結出賣家門的……叛徒。”
後兩個字他壓得極低,生怕被戰秋狂聽到暴打。
謝眸翻了個白眼:“我早就知道了。你才知道啊?”
陸海生傻眼。
謝眸朝屋裡看了看,戰秋狂正一臉疑惑的望著他們兩個人。
“還有別的事嗎?沒有就進去吧,人家都等著呢。”她抬腳就走,獨留陸海生一人呆愣在原地。
顏老這幢宅子並不算大,小屋大屋各一間,外加一間廚房,謝眸與沈月被安排住進了小屋。幾人草草了之吃過了飯,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沈月生性內斂,並不主動與謝眸攀談,謝眸落個清淨,解了頭發打了熱水去洗臉了。
她才擦淨一臉的水,沈月已從旁邊遞上了件衣裳,道:“白日你淋了雨,此處不方便洗澡,最好還是用熱水擦擦身子換件幹淨衣服的好。我瞧你沒帶著行李,這是我的衣服沒穿過幾次的,你先穿上吧。”
沈月跛著一隻腳,抬起眼望著謝眸,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謝眸接過衣裳,點了點頭笑道:“多謝沈姑娘,你的腳有傷也需要熱敷,你行動不方便就坐著別動了,我去給你打熱水來。”
沈月道:“叫我月兒吧。”
謝眸道:“那你也別叫我小謝姑娘了,叫我眸兒。”
謝眸出門又打了一大盆熱水,分了一半給沈月熱敷,剩下一半自己擦了身子。
沈月並不急著敷腳傷,反是像謝眸一樣,除去了外衣,簡單擦拭了身子,才再去擰毛巾熱敷。
謝眸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卻是個熱心腸的人,她立刻又抓起了臉盆想出門給沈月再打盆熱些的水來。
沈月在身後叫住了她:“別去了,咱們借住,總勞煩人家不太合適。我腳傷並不嚴重,都是哥哥太聳人聽聞了。我隨便敷一敷就好,眸兒別忙了,你也患了傷風還未痊癒,總出去吹風可不好。”
謝眸放下盆子無事可做,幹脆脫了鞋子爬上了床。
這張床窄小,本是容納一個人睡的,今晚卻要擠兩個人。好在兩個姑娘身形比較苗條,勉強可以一起躺下。
沈月的衣服穿在謝眸身上有些短,她也並未除去外衣,合著衣服鑽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