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連柳飲雪的臉也掛不住了,他惡狠狠的叫道:“哪個陰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不快站出來給老子受死!”
地上又多了三枚銅板。
茶館裡的人通通面面相覷,無人應答。唯獨一個戴著鬥笠的年輕人,一雙長腿踩在長凳上,手中抱著個鳥籠,好像是在……逗鳥?
柳飲雪的眼睛陰霾頓起。霍飛風卻不管那些,拾起鐵鏈又抽向了謝爾。
柳飲雪就在一旁看著那個年輕人,年輕人見他劍都不拾,只顧瞧著自己觀察,他便嬉笑一聲,從懷裡摸出了一枚碎銀子,朝著柳飲雪挑了挑眉頭,那意思好似在說:看好了啊。
他指尖速度快如閃電,內息強大不可測,那枚碎銀一瞬間就砸中了霍飛風的後胸。
霍飛風險些被砸吐血,他只覺喉頭一陣腥甜,努力將那股難受的氣力憋了回去,剛要出口大罵,瞧見柳飲雪一臉陰森的盯著茶館裡一個人看。
霍飛風定睛望去,一個灰眼珠的高個子男人抱著鳥籠從茶館內走了出來。
戰秋狂蓋好鳥籠上的黑色遮布,輕聲笑道:“黑鋒劍法果然名不虛傳啊。”
柳飲雪的劍被他以銅板隔開,現下他又這麼說,柳飲雪的臉更加掛不住了 ,陰沉的像要席捲一波海嘯。
霍飛風急罵道:“你是誰?敢來管你爺爺們的事?”
戰秋狂朗聲一笑,彎腰想要去地上拾碎銀,霍飛風那條鐵鏈已經砸了過來,生生將碎銀震飛。
看著銀子就這樣不知所蹤,戰秋狂心裡一抽,那是他身上所剩的最後一塊銀子,想起來這銀子還是從陳小濃那換來的。
人涼了,銀子也涼了。
他這有錢就大手大腳,沒錢就忍饑挨餓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柳飲雪陰惻惻的開口:“這位兄弟,我們教訓這潑婦不關你的事,還請你速速離開。”
不用多想也知道戰秋狂是個高手,內息深不可測,不到最後一步他不想跟他交手。
霍飛風卻只當戰秋狂是為美人抱不平的毛頭小子,他被怒氣矇蔽了雙眼,理智早已抽離體外。
戰秋狂笑道:“怎麼不關我的事啊?你們不是找殺害霍飛雲的兇手嗎?”
柳飲雪猛然睜大鳳眼:“難不成,你……”
“沒錯。”戰秋狂點了點頭“就是我殺的霍飛雲。”
霍飛風與柳飲雪皆愣在原地,謝爾從地上拾起劍鞘,插好了雙劍。
她嘴上說的送他們下地府也不過是人被逼到那個份上說出來的大話,眼下既然有人站出來承認自己才是霍飛風的殺兄仇人,她也沒必要在此事太過較真。
戰秋狂道:“我原本只是因為身上沒銀子了想找個地方搞些錢來,殺人是最省事的差事,我便自告奮勇替陳小濃去殺人了,沒想到殺的竟然是你們的兄弟,實在對不住啊,我這也是生活所迫。”
末了覺得不夠,他又加了一句:“早知道他還有身家弟兄的我就不殺他了,這種冤冤相報的戲碼最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