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最後一根緊繃的弦終於斷掉,宋元山激動的站了起來,隔著一面玻璃窗不停的拍打,怒吼道:“你不是醫生嗎?為什麼不能救醒他!”
一直守在門口的警員在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響後,當即破門而入。
他將情緒激動的宋元山一把按在桌面上,喝道:“怎麼回事,給我安分點!”
宋元山不停的掙扎,他滿目灰燼的看向玻璃窗外始終面無表情的男人,聲音悲慼:“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我只求求你,救活他。”
席琛看著被警員牢牢禁錮動彈不得的男人,爾後,動了動唇角,聲音過分冰涼:“我的確是醫生,但不是華佗轉世。”
他說:“我也想救他,可他不願意醒,我也無能為力。”
話落,宋元山眼底僅存的一絲希翼,終於都被碾滅。
……
出來的時候,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時被烏雲擠壓覆蓋,整座城市陷入了灰濛濛的一片,連帶空氣也變得十分壓抑。
上了車,時硯就側首問他:“怎麼樣?”
“你猜的沒有錯。”
說完,席琛從褲袋裡摸出煙盒,取出一根,叼在嘴邊,點燃。
青白而朦朧的煙霧在指尖縈繞。
男人淺吸了一口,爾後將手搭在車窗邊,緩慢的吐出菸圈,眼底複雜的光芒被煙霧遮掩的模糊不清。
時硯輕敲了一下方向盤,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接下來怎麼做?”
接下來啊。
席琛把煙送到嘴巴,又抽了一口,才不急不緩的說:“警局裡面有太多臭老鼠,先逮幾個出來殺雞儆猴。”
時硯一頓,蹙眉:“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嗯,在做討她歡喜的事情。”
“你別忘了,宋元山當年可要至你於死地,你居然還想著幫他?”
“幫他?”席琛輕曬:“別想太多,我在邀功而已。”
“席琛,我知道她對你很重要,但你這樣做只會給自己徒添更多的危險,席袁成,唐志成,董事會那一群人,個個對你虎視眈眈,都在盼著哪一天可以將你拉入地獄,你已經有了一個軟肋,不能再多了。”
時硯忍了忍,忍不住,終於把這段時間一直堆壓在心口的話,爆發了出來。
他一直將席琛視為兄弟,甚至親人,就不可能會眼睜睜看著他再一次陷入硝雲彈雨之中。
他能明白席琛為何會這般偏執,但是他實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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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在車廂內盤旋,席琛突然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憶,直到滾燙的菸灰落在指尖,他才倏地從過去的回憶中掙扎出來。
墨色的眸子,如同指尖的一點星火一樣,忽明忽暗。
他狠吸了一口煙,煙霧在車廂繚繞,時硯看不清男人的面部表情,只聽見他清淺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可是沒有她,我的世界,又和地獄有何分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