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了一下,有些難為情的說:“其實,你大可不必老是遷就我的,我就是睡客房也沒關係的。”
聞言,有低啞的笑聲從男人的口中溢位:“嫁給我都委屈了你,再讓你睡客房,你日後豈不是會怨我一輩子?”
一輩子。
因為這三個字,子衿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想起沈睿程口中的席琛,盯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幾秒,喃喃:“就算要怨,也只會怨兩年而已。”
席琛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墨色的眸子深處一片風平浪靜。
電話沒了說話的聲音,就只剩彼此交纏的呼吸。
窗外夜色漸濃,漆黑的一片,與室內明亮的水晶燈相融在了一起。
“席琛。”
她突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我在。”
男人的嗓音,低低啞啞,繾綣著無法言訴的柔意。
子衿有一瞬的錯覺,以為他就在自己的身旁,正貼著她的耳朵呢喃,癢癢的,撥弄著她的心絃。
她捏著自己的衣角,捲來捲去,爾後,輕聲問他:“你會傷害我嗎?”
在這個世上,能讓她完全託付真心的人不多,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歷了沈睿程的變故,她更加的不願意對人敞開心胸。
可是,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她那麼迫切的想對一個人交付信任。
子衿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衝動,就好像是今晚,她聽見沈睿程說席琛的不是,也會下意識的,想要去袒護他。
明明自己也掂量得清沈睿程說的真假,但她對席琛就是討厭不起來。
愛嗎?
不是,可能是因為她每次置身困境,替她掃去烏煙瘴氣的人是他,為她遮風擋雨的人也是他。
所以潛移默化中,她在對他產生依賴,對他的感情也沒有如同剛開始那樣排斥。
她可以不在意他都隱瞞了些什麼,前提是,不會傷害到她,也不會傷害到她的家人。
人的承受能力有一定的範圍,她亦是,經歷過幾次背叛,不代表她的身心已經足夠強大到還能平靜的接受背叛。
她是人,不是毫無感情的機器,面上可以繼續雲淡風輕,可是內心的千瘡百孔卻會永遠成為她無法抹去的一道疤痕。
席琛聽到女人的話,沒有急著回答,靜站了一會兒,才轉身,走到了深棕色的書架前面,他看著放在架子上琳琅滿目的書籍,又黑又亮的眸子落在上面,一排一排,快速的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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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找到了,男人從第四排的末尾處抽出了一本十分破舊的書籍。
他走到書桌後面坐下,修長的五指翻開了書的扉頁。
映入眼簾的,是一行清秀工整的字:高二三班,宋子衿。
因為時間太長,墨水有些褪色,但儲存的還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