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以後,她就會揹負著這項罵名苟且活一輩子。
她和徐家是沒有關係了,可是傅晴笙呢,席袁成說的對,她就是再壞再狠心,身上也流著和她相同的血。
一個是她的親生母親,一個是她刻苦銘心愛過的男人。
她要怎麼才能冷靜?
時硯的目光在觸及到女人眼底的淚光時,微微一怔,他收回手,眼底有些艱澀。
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哪怕這些年一直藏著掖著,到最後,還是沒能阻止。
一陣沉寂過後,女人突然問了一句:“他在哪?”
時硯一頓,眉頭蹙起:“你要幹什麼?”
邵言看了他一眼,勾唇:“時硯,我是什麼人你不瞭解麼?你以為我會傷害他嗎?”
“你的情緒很不穩定。”
“我的情緒再不穩定,也不會傷害他。”女人的目光十分的堅定,她停頓了一下,緩慢的說:“時硯,我愛他。”
因為愛他,所以永遠也不會傷害他。
更不會去做讓他為難的事情。
女人的聲音落下,時硯有片刻怔愣,他彷彿,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多年以前的席琛,那個一樣,為愛偏執的席琛。
記得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這樣平靜對他說:“時硯,我就是意識再不清晰,也不會傷害到她。”
為什麼?
時硯當時曾這樣問過席琛。
可是席琛一直沒有回答他,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因為愛啊,愛會讓人理智,也會讓人喪失理智。
席琛是前者。
而邵言,是後者。
從斷斷續續的回憶中清醒過來,時硯看著眼前的女人,薄唇輕言,吐出了兩個字:“美國。”
邵言一怔,時硯又說:“席琛帶她,去了美國。”
……
……
與a市的漫漫長夜形成對比,華盛頓此刻的天空正豔陽高照,微風颯颯。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席先生便帶著子衿去了他曾經任職過的一所著名醫學院。
建築各具特色,校園內到處一片生機勃勃,待在國外的這三年裡,席琛曾受人之託,在這間學校做過短暫的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