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殺手的孩童時代,也像是這般『迷』漫無暇。
他輕輕拍著那單薄的脊背,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但最後也沒說出口。
江一竹沒有得到回答,像只不安的小動物那樣眨著眼。幾秒的安靜之後,她抱著他胳膊的手更緊,似是怕他跑掉一樣:“爸爸,你不開心了麼?”
她和其他人一樣不明白爸爸的想法,但孩子特有的、源自靈魂的共情能力讓她清晰地察覺到了江樺的情緒,這讓她害怕到想哭。
但她只會這麼表達,江樺似乎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顯然這是不足夠的,她在極致壓抑、足以『逼』退幾名隊員的空氣裡極速地轉動著小腦筋,然後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晃了晃江樺的袖子:“這樣的話…爸爸喜歡和我呆在一起麼?”
江樺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稍稍一愣,還是點了點頭:“嗯。”
江一竹像是終於得到了自己期盼的答案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她別過腦袋,往江樺懷裡拱著,鬆開了他的手臂,轉而抱住了他整個脖子。
孩子特有的『奶』氣和暖意貼近面板,江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江一竹貓一般湊到他耳邊,像是說悄悄話那樣氣聲吐字:“那,我不去玩、也不去訓練了,就在這裡陪著爸爸,到爸爸開心起來,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可以嘛?”
江一竹說完有些緊張地看著江樺的眼睛,自己只能做到這些了,她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效果,亦或是會不會煩到爸爸。
但隨即她就看見江樺變了眼神,直定定地看著她。
是啊,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太多的希望、太多的生命都捏在他手裡,沒時間供自己消沉耽誤了,退縮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就算,前方是那個代表過去的人。
他現在也已經有眼前的現在…和未來了。
就在眼前。
江樺站起身來,小傢伙被他的動作給嚇著了似的,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心裡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只剩下了一句:“是誰帶你過來的?”
江一竹回過神,向門外指了指。江樺向外邁了幾步,就見梁秋靜靜地抱著手臂倚著門站在那,像是已經等了很久似的,毫不意外。
“聽好,我沒興趣去了解你那不為人知的過去,你也用不著多解釋。”他說,“我只提醒一點,現在你是白狼的隊長,也是所有獵人的首席。沒有你,接下來的所有計劃都無從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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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樺又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江一竹,低聲道:“我明白。”
梁秋哼笑了一聲,走上前來:“接下來唯一可行的計劃,就是飛去莫比烏斯島找夜鶯相關的線索,說不定當時燒剩下的東西里還有關於她的實驗資料。要儘量速戰速決,今天下午天行就能準備好飛機。”
他甚至都沒有用徵詢的語句,這是不可不做的計劃。
在其餘三人滿是不確定的注視下。江樺攥緊了狼牙的刀鞘,似乎藉以下定決心,隨即低聲問道:“那城裡怎麼辦?”
現在的情況下,於小樓重傷,荊明沒有戰力,如果他和任天行再被調走的話…
“江隊。”
他在出神間被清脆的聲音叫醒了,抬頭看去,林燕揚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面前,一雙明眸直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