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微妙的氣氛中,荊明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根鉛筆。
他把鉛筆舉到面前,微眯著眼,拇指搭在筆桿上下摩挲,狀態很像是素描畫手測距。幾秒鐘後他放下了筆,也不說話,只把桌上的幾本硬麵資料夾給拿出來,挨個摞起,抽出一本搭在斜側,小心地調整著坡度,接著還開始擺弄旁邊的書架和風扇,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時間室內進入了一種不正常的安靜,除了荊明外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一致保持著不明覺厲的神情。就在他們快憋不住的時候,荊明不聲不響地『摸』出了手機,按下了通訊錄的某個號碼。
嗡嗡聲從背後傳來,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機正放在桌上充電,一來電整個機身都震動起來,嗡著嗡著就從略傾斜的桌面上給蹭了下來,順便把充電線也給直接拽掉,還順便把桌邊的一個塑膠杯給一起勾了下來。
杯子掠過旁邊的工具盒,那股衝力被一把尺子擋住了,就像是蹺蹺板一樣,壓著尺子另一頭的雙面膠被彈起,粘到了窗戶的邊緣,槓桿作用加上慣『性』,本來就向裡開的窗戶緩緩地挪動著,最後碰上了掛在窗邊的懸式小盆栽。
空中的小花籃受了力,悠悠地劃出一個弧度,『蕩』鞦韆一樣搖過來,碰上了電扇旁邊的開關。被加到最大功率的電扇呼呼地轉起來,把旁邊書架上的書給吹得像多米諾骨牌一般一本接一本地倒下,重重地砸上了最角落處的地球儀。
地球儀倒下滾出,金屬支架從旁脫落,而球面就那樣順著衣櫃滾下來,一道拋物線落下來恰好掉在荊明搭好的斜坡上被反彈出去,然後…正準砸中了盛放蛋糕的大盤子。
那盤子有半個都在桌子外面,這一下垂直力作用上來,整個盤子頓時側翻,就跟投石機一樣將剩下的整個蛋糕咻一下甩了出來,角度完美,剛好覆蓋於小樓的方位。
荊明冷眼看著面前的四臉懵『逼』,摁斷了通話。全過程下來也就一分多鐘的事兒,還沒人看出貓膩兒呢,陰影就已經罩在頭上了。
滴滴打人,一鍵到位。
“臥槽!敢不敢再來一次?!你平時都在研究些啥啊?!”
事實證明荊明和其他人打得絕對不是一個段位,於小樓還沒喊完就已經陰影當頭,左右躲不開,只能跟打排球一樣在那糕底一推,看也不看就將其打向了林燕揚。
“誒誒誒?!”林燕揚有點沒反應過來,但那蛋糕就已經飛到眼前了。平時的任務中就屬她和於小樓配合最多,長久的默契讓她立時進入狀態…然後來了個排球二傳,飛向江樺的位置。
本來到這就該結束了,然而這一波猛如虎的『操』作下來,江樺的思路也被這幾個神經病給帶歪了,下意識就是一伸手…猛力一拍,把“球”最後拋給了任天行。
“這還甩鍋啊!”任天行目睹著這東西被幾人以一種詭異的模式扔過來扔過去,到了他這終於是想到該躲一下了,於是他就地一個轉身,蛋糕完美地擦過他面前的空氣,準備出界。
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梁秋一手解著領帶,臉上的嚴肅隱現,在拉動門把手的同時就已經開口:“準備的怎麼樣了?過兩天就要宣佈邊境的事,你們…”
剛一開門,他的視野便被一捧白茫茫佔據。彷彿凜冬已至,冰天雪地直衝眼眶而來。
啪嘰。
空氣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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