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不像金銀武器披甲,他們有著各種不確定性。
蕭慕延果斷召開了靖平全體上層將領的軍事會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薛景之、燕平、何志等將領聽聞後,沉默良久。
“如今的靖平人口將將一萬,太少了。”蕭慕延道,“先王曾言,僅僅是三十年前,這裡便足有五萬之人。咱們的輔兵再多,也種不完城內的荒地。”
薛景之邊想邊道:“靖平曾遭城破被屠城,當時城內的百姓幾乎都死了。不過倒也有數千人逃到了山裡,只是讓他們回來,怕是不易啊。”
這年頭的百姓都怕被拉了壯丁,一旦成了軍戶,若做不了軍官,那邊是一輩子的兵,堪比奴隸,沒有任何保障。
“末將也覺得咱們靖平的人口著實少了些。”燕平道,“但薛將軍說的也在理。說句犯忌諱的話,在那些百姓眼裡,官兵跟賽罕人都沒什麼區別。不管他們遇到誰,最終都是一個死。”
“哼。”何志鬱悶道,“都是那種軍紀敗壞之輩惹出來的亂子。我們越騎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此話一出,在座所有人包括蕭慕延都有一種深深地認同感。哪怕越騎兵再厲害,也敵不過那些豬隊友。
僅僅是沿途搜刮糧草的軍隊還算好的,有的將領還會故意讓士卒到城內肆意搶奪淫掠。
一張地圖放在眾人中間的大桌上。蕭慕延指著其中一段路線道:“十日後,我會帶兵走這裡。到時候凡是願與我回靖平的百姓,都會擁有十畝土地。”
“用土地來犒賞……”薛景之道,“倒是可行。”
燕平想的更多一些,又道:“那地契又要怎麼辦?若是以後天下承平,如今的十畝地還算數嗎?”
“當然算。”蕭慕延道,“以靖平府衙的名義來造地契,用府衙與大將軍兩道印。”
眾人紛紛點頭。
不愧是他們的將軍,做事向來周道。倒是還有幾位想到這裡的土地實際上是歸魯王所有,頒發地契也應該是由王宮所在的靖陽來發。一群實際在做著撬劉昱瑾牆角活兒的高階將領們,果斷當這件事不存在了。
別人不提,做事周道的蕭慕延怎麼可能會忽視這個漏洞。他帶著這道政令去找了柳淑淑,說道:“雖說是事急從權,但事關事百姓也不能什麼規矩都不講了。”
他是來要授權的。
蕭慕延做什麼都要盡善盡美,讓旁人挑不出錯來。
柳淑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對著柳闊點了點頭。柳闊看完那道政令後,滲出一額頭的汗,直言道:“我不管了!”
柳淑淑指著放在桌旁被小心拿來的魯王小印,緩緩道:“那就用印吧。”
木盒被輕輕開啟。一條雕刻精美的四爪玉龍纏繞在印章上,雄渾有力,威儀棣棣,似要奪章而出。
柳淑淑執章,章入朱紅印泥,以藩王身份,頒布了第一道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