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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打馬聲隨風傳來,帶著土腥與潮意,楚鳴珂雙手攏在袖子裡,沉默立於建寧帝身側,看著前方的赫連昭由遠及近,縱馬而來。
得了一場大勝,他自是春風得意,一手挽弓,一手勒韁,傲然立於馬上,望向楚鳴珂的眼神中帶著年輕人獨有的昂然與炫耀。楚鳴珂嘴角微彎,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但轉瞬即逝。
到得臺前不遠,赫連昭勒停了馬,將雕弓負在背上,下馬行至建寧帝面前,以手覆心,單膝跪在地:“皇上。”
建寧帝垂眸看向他。
眼前這自草原而來的青年像烈馬一樣兇狂而桀驁,哪怕跪著也是不屈,腰桿挺得比誰都直,一身的狼味,永不低頭。
他與楚鳴珂有些像,但不同的是,楚鳴珂已被馴服。
他是鷹、是犬,兇猛、陰鷙、無情,但他仍舊受鐵鏈束縛、被繩子拴住,走不遠、逃不掉。可赫連昭是奔騰萬裡的馬、神出鬼沒的狼,他在荒原上馳騁,從不受拘束。
這個認知讓建寧帝感受到危機,正如他那日在乾清宮中所言,沒有人會永遠年輕,但永遠有人年輕,當他如薄暮西山般垂垂老矣之時,另一顆太陽卻在緩緩升起,照耀著這亙古不變的蒼茫大地。
危素已經臣服了二十餘年,可誰能保證他們能永遠臣服下去?誰都知道,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狼子野心之人。
他沉默地觀察著跪在面前的赫連昭,心中生出一點惡毒的念頭來,站在後方的皇貴妃見他半晌沒有回應,試探道:“皇上?”
建寧帝這才回過神,露出笑容,雙手託著赫連昭的肩膀,讓他快快請起。
“赫連小將軍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有鷹一般的眼睛。”
赫連昭直起身,第一眼卻是看向站在側後方的楚鳴珂,見他雙目微垂不知在看哪裡,方才收回目光,笑道:“此非我一人之功。”
說著,他便轉過身,請建寧帝去看正在不遠處低頭吃草的馬。
“草原人在馬背上長大,視駿馬如兄弟。這是匹好馬,助我良多。”
建寧帝不由哈哈大笑:“這是禦馬監的好馬,鳴珂,赫連小將軍是在誇你呢。”
“都是為了主子,奴婢豈敢邀功?”楚鳴珂微笑回答,仍低著頭,“縱是禦馬監良馬頗多,也終歸比不上譽王殿下對主子的一片孝心。”
他語氣平平,說出來的話卻是遊刃有餘,只一句便叫建寧帝想起那被他冷落多時的絕世好馬,他大手一揮,道:“將譽王的那匹馬牽上來。”
在旁等候的馬奴立時便牽馬上前,那馬頸脖修長、肌肉有力,通體全黑,如烏雲一般,一身皮毛油光水滑,不摻一絲雜色,在天光下隱隱泛著金屬的光澤。
楚鳴珂看見赫連昭的眼中泛起欣喜的光芒,他笑著上前,想要去撫摸馬首,黑馬卻打了個響鼻,搖著頭避開,四蹄在地上來回踩踏,躁動起來。
赫連昭喲了一聲:“脾氣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