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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章 四月過半，四舍……
四月過半, 四捨五入快到五月份了。庭院裡桃粉杏白即將過季，風一過花瓣紛紛揚揚，打著?旋高高飛起, 碎花漫天。
盡顯轟轟烈烈可惜遲暮蒼涼之美，沈煜觸景生情，想曾幾何時自己也曾肆意鮮活, 不過不知是不是成長的這一路為?了某些東西和撒旦做了隱秘地交換，今日回首縱觀, 的的確確感悟到自己變了, 一些好似叫做心氣兒的東西沒了。
不知是不是好事, 但?左右是回不來了。
書房裡寂靜無聲，左曾雲看著?黯然失色的沈煜，回想著?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
停頓的無數秒鐘，他望著?沈煜的模樣逐漸和去年剛見面時暴躁的他重疊。
好似時光將這個人?雕琢的格外深刻, 從一塊紋路淺淡的璞玉不到一年間便深邃成為?稜角分明的藝術品。
左曾雲描繪著?他的變化，不再忍耐寂靜，開口與沈煜再次進?入閑聊狀態。神態自然沉穩, 語氣隨和道：“去年和你?第一次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和我說你?很討厭季澤。從那之後的幾次心理課程, 你?對他的厭惡都是我對你?情緒調解難啃的大骨頭?。”
“當時的確是。”沈煜回想起曾經，聯想到現在, 也會因?自己的變化而泯然一笑。
“現在你?很愛他, 刨除你?們現在的分歧，你?會和他分開嗎？”
“我不會。”沈煜想也不想，斬釘截鐵地說。“不會。”
“現在有了矛盾呢？”
沈煜不以為?然，看著?窗邊飛流般的落花, 沒精打采地說：“那我們也不會分開，矛盾多大都不會分開。想讓我們分開，除非他找了別人?。”
“好。”左曾雲爽朗的笑了笑，“既然這樣，我們的交流在你?的感情問題上應該不用?過多停留。”
“不用?，我會自己處理。我今天來找你?，是我最近的情緒……很不好。我自我感覺……影響我的因?素很多很多，多到我沒有頭?緒。事業，感情，自我，我只要隨意想這三?項裡發生的任意一件事，就會惡心，就會嘔吐。”
“事業，感情，還有自我？那這三?種哪一個你?覺得對你?的影響最大？”
“我感覺不出來，都令我難受。”
他看上去光是說說，臉皮就慘白一片了。這種生理表現一眼瞧出這絕對是百分百的心裡話。左曾雲作為?專業的心理醫生，除了擅長辨分病人?話語的真假，還能將病人?的話抽絲剝繭，從中找出對他們的心理影響最大的點?。
那沈煜給出的這三?點?，哪一點?是影響他最嚴重的店呢？又或者，他給出的這三?點?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電光火石間，左大夫腦海裡出現好幾套診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