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這樣,阿狗會這麼有自我意識嗎?
過去的秘境能做到這點嗎?
他狐疑。
但如果不是,他現在又在哪裡,阿狗到底是從哪來的。
沈見碌又掏出了糖,和阿狗分著吃,道:“你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嗎?我已經不記得了。”
阿狗這次還是隻拿了一個糖果,說:“謝謝大哥哥。”
他大概是從未有人對他如此慷慨,如今看著沈見碌的眼神都是亮的。
阿狗說:“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裡了,當時我還以為是村裡的人不要我了,把我賣給城裡人家做小廝的。”
“但是我在這裡等了好久,既沒有等到和我一樣的人,也沒有等到別人帶我出去。”
沈見碌:“你還記得醒來之前,你在做什麼嗎?”
阿狗回想了一番,頭上泛白的頭巾脫線的部位像是雜草,和他的頭發混在一起。
阿狗說:“當時我在挑水,我力氣太小了,每次都只能挑兩個半桶,來來回回得好幾家次才能裝滿水缸。”
“而且總是有鄰居家的孩子朝我扔石頭和泥巴,那些我倒是不在意,反正天天下地,衣服沒有幹淨過。但是我的水桶一旦被丟進了東西,就白挑了。”
沈見碌聽著,忍不住心疼阿狗,那個年紀的孩子,為何要對同齡孩子抱有這般惡意。
他過去也不曾少遭遇,卻也無法釋懷。
阿狗道:“後來大概是第十趟的時候,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把桶砸到了他們身上,後來……”
阿狗略過了中間發展,只是說道:“他們的父母來了,親自動手,打了我一頓。”
沈見碌忍不住抓緊了自己的袖口。
對一個小孩子,真的至於嗎?
阿狗道:“我當時覺得自己很委屈,但是也不敢哭,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找誰哭。等他們走後,我把我的扁擔水桶撿了回來,當天太累了我不想繼續挑水了,就回屋子睡覺了。”
“等到再次醒來,就是這個地方。”
“所以我一開始,真的是覺得是他們把我從村莊帶出來賣掉的。”
沈見碌拿起一顆糖,塞進阿狗嘴裡,道:“那應該不是,不然我豈不是也被帶出來賣了?”
阿狗:“大哥哥,你不會被賣掉嗎?”
沈見碌:“我是家中頂樑柱,把我賣了,大家就都吃不上飯了。”
“哇!”阿狗感嘆。
沈見碌拍了拍衣服,把阿狗牽起來,道:“我們四周看看吧,也許有地方可以出去呢?”
阿狗點點頭,抓緊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