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聖心裡卻想吐血。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昨天就不該和棋聖那家夥見面,一定是那家夥的黴運沾染了他,不然為什麼那家夥收徒不利,到了他這裡還被傳染了?
他墨聖這輩子,自打出了名,何曾有人拒絕過?
思及至此,心裡那是相當不爽。
墨聖:“我看了你的畫,雨天過後,露珠熹微。”
他這話在暗指著什麼。
沈見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當即答道。
“我就是個閑著沒事喜歡地裡刨的,畫一些自己常見的東西很正常。聖人見笑了。”
墨聖搖搖頭:“不,那不是你的意思,我能夠品味那幅畫中的意境。你身在劍宗,衣食住行都被限制,修行資源也會被別峰內門弟子侵佔,這麼多年,你難道就沒有任何不滿嗎?”
沈見碌警覺道:“接受庇護的同時,必定要付出一些代價。”
墨聖說:“那你是否覺得有些不對等了呢?”
沈見碌抿唇沒有說話。
墨聖看了看天色,太陽快要出來了,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這個時候依舊是涼爽的。
風吹過臉頰彷彿帶著細細的雨絲,涼涼的,很舒服。
墨聖道:“就算你現在已經脫離苦海,你就不怨嗎?你不怨,外門的那些弟子就沒有任何想法嗎?”
沈見碌看著他,只覺得墨聖接下來會說什麼很不好的話。
墨聖說:“你從外門來,知曉外門弟子處境如何艱難,你就像是天命使然魚躍龍門的那條魚,有此機緣為何不相信自己接下來的能力?百聞大會開始以來,你對外門弟子多有關照,難道不是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嗎?”
“我看懂了你的那幅畫,你希望能夠在一個自由的地方,順應天時自然,雨水降落莊稼生長。我的那幅山河畫卷可以送給你,你便有了一塊隨身攜帶的千裡江山,你可以帶著那群弟子去往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這個條件十分誘人。
墨聖將其清晰明瞭擺在眼前。
我知道你所有的不滿,不安。
你可以帶著山河圖,就此遠走高飛。
你是我的徒弟。
你不必在劍宗受苦受難。
有誰能拒絕?
有誰會拒絕?
“但……那並不是我所能決定的。”
這話聲音略有幹澀,沈見碌長時間未開口,再說話聲音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