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詭異聲音狂笑。
狂風大作,黑氣與濃煙籠罩,鐘老爺渾身裹挾在氣浪之中,他的笑聲刺耳而極具迷惑性。
蘭心及時收劍,收回劍的腕骨顫抖,她身後就是鐘墨,雙目對視間一瞬情緒複雜,但她還是利落地帶著鐘墨翻下了祭臺。
季潯不知何時也趕到,看著祭臺上黑雲濃霧扭曲,不禁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光是他,此時場上所有人都想問這個問題。
剛剛蘭心那一劍,已經讓部分人有所懷疑鐘老爺。
此事這大風壓境,黑霧妖氣濃鬱,他們深刻在血脈裡,幾乎都要退化失去的什麼,似乎又慢慢覺醒。
他們彷彿能感受到什麼不一樣的。
好像是鐘老爺,但要好像大家都是。
這種不平衡從臺上傳導到了臺下,讓人痛苦不堪,已經有小孩承受不住,哭叫起來。
哭聲與嗚咽風聲中,鐘老爺,或者說妖王,才露出他的本來面目。
他半張臉都已經異化,另半張臉就像是毫無生機的樹木,空著一隻眼眶。
卻有濃鬱的血色從另一隻眼睛的眼眶,如同血管蔓延眼下及脖子,他抬起手來,幹瘦的手臂如同朽木,卻便是殺機。
他一揮手,便打飛了幾個還在祭臺要上前的手下。
他手掌前探,鋒利的指甲幾乎要割裂眼前人的喉嚨。
卻無需用力,他只是輕輕一握,就彷彿有什麼東西,無形中被他吸走。
他撒手,那人倒下聲音沉重。
卻已是一具幹屍。
那聲敲擊在了所有人心裡。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鎮民恐懼的呼叫,孩童的哭喊,男人女人粗獷尖細的爭吵不絕於耳!
他們想要跑,要闖出這個祭典,場外卻好似被無形中一道陣法籠罩,將他們所有人都困在了這裡。
沈見碌抬頭,銀色劍文閃爍。
那是劍尊的劍意。
妖王扭了扭脖子,明顯的咔嚓聲,不是骨骼斷裂,而是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老了。
他需要新的身體。
當初這一族在戰場上擊退了妖族害得他失去肉身,這麼多年,他藉著這血脈不斷休養生息,才將從前的力量收回些許。
現在這具身體又不行了,好在,是最後一次。
等他將眼前鐘家後代的身體掠奪,徹底恢複,他就不再受限制,他可以抽走這裡存續的所有妖力,前往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