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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代價
看到這條訊息，陳澈心想著馮揚應該在騎車了，他正準備收回手機，熄屏前一秒，馮揚不知道怎麼騰出來的手又給他發來一句：放心，那會兒他全程看著你呢，看都沒看我。保準他不認識我。
陳澈盯著這條訊息有瞬間的怔愣，也就是說，從他回頭看到趙淩雨的那一刻，一直到他跟馮揚打完了招呼，趙淩雨都在看著他嗎？
他不敢深想太多，卻仍然忍不住心尖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驀地抬頭，趙淩雨仍然戴著頭盔，隔著擋風玻璃，陳澈卻被他的視線燙了一下。
他心虛地按熄了手機螢幕，趙淩雨仍在看他，陳澈揉了把臉，有些不自信地問他：“怎麼了？”
“你要不要先上去，我在這裡等著就可以了。”趙淩雨說。
陳澈只是搖頭。
今天走了太久了，整條腿都有些痠痛，於是陳澈挪了一下位置貼著牆站，又彎腰捏了一下腿。
趙淩雨沉默地看了一會兒他，也找了個位置靠著牆低頭看手機。
停車場很安靜，剛剛那場熱鬧喧囂彷彿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他們貼著同一堵牆，而這面牆可以延伸到蠻遠，有幾十米，趙淩雨站的位置離他有一兩米，沒有很刻意地拉開距離，陳澈扭過頭就可以看到他淡漠的側臉。
趙淩雨仍然戴著頭盔，擋風罩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拉了上去，黑色口罩仍然遮住了他半張臉。外套拉鏈拉到最頂上，把整個脖子也遮得嚴嚴實實，低頭時下巴尖抵到了領子上。
眼睛盯著手機螢幕，拇指緩慢地在上面滑動。
似乎真的只是單純地等電車充電。
陳澈又忍不住打量起了他的穿著，在白源村的時候趙淩雨掙得還行，雖然他在穿著方面沒什麼要求，但是也不至於沒苦硬吃，他的衣服幾乎都是一些中規中矩的牌子。
而如今，外套是那件被洗得有些褪色的朱紅色工作制服，褲子是普通的黑色工裝長褲，簡單沒有標牌的白色運動鞋。
似乎是不忍心再看了，陳澈閉了閉眼，把頭轉了回去。
良久後，陳澈喊了聲他的名字，趙淩雨扭頭看他，聽到陳澈問：“你現在一個月，能掙多少？”
很戳心窩子的一個問題，他知道有案底有多難找工作，收入比在白源村時大打折扣也就算了，還要應付在城市的各種花銷。
三年前的趙淩雨就已經夠讓他心疼的了，然而那時的他卻還不是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