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機巧鳥還?在?窗邊佇 立著,跟只真鳥一樣?四處啄了兩下,只是窗框上除了積雪以外?什麼也沒有。
雪光確實太亮了,陳安道?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心?想是不是該把窗給關了。
“你去京城幹什麼?”還?在?地上碾的李正德問,“就?為了那作亂的妖嗎?要真那麼麻煩,我閉關前順手幫你除了。”
陳安道?搖頭:“那妖只是個引子,我查到?了些東西,剛好?與此有關。”
李正德噌得坐起來?:“什麼東西?”
陳安道?一開始沒打算細說,可看李正德一幅“聽不到?故事不睡覺”的架勢,還?是開口道?:“……我一直在?想,季鐵一個季家旁支的旁支,到?底是從哪裡知曉請神的陣法的?”
李正德聞言皺起了眉,隨後?認真道?:“季鐵是誰?”
陳安道?:“……”
陳安道?:我就?不該跟他提這件事。
他深吸了口氣:“就?是在?歲虛陣裡召來?深淵臨世之人。”
李正德一拍腦袋:“啊,為了女兒當人販子的那個!怎麼,他跟京城那妖怪有關?”
陳安道?說:“從歲虛陣出來?之後?,我便一直在?追查季鐵的行徑。可他從父輩開始便住在?富寧鎮,雖做著走販的生意,卻一直是在?平崗城內遊走,與本家的來?往也並不密切。如深淵這般的秘密,便是季家本家知道?的人應當也不多,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從哪裡得知這召陣的。”
“直到?最近。”他點了點桌上的紙,“我複看夏時雨生前記下的《成魔志》,重新捋了一遍當年京中妖亂的事。”
“等等!”李正德一愣,“這怎麼能牽扯到?夏時雨身上?他們可壓根不是一輩的人!”
陳安道?不緊不慢,抬手收了那機巧鳥,又關上了窗,掖了掖床上那人的被角,才?走回來?,坐在?桌旁。
“當年京中妖亂,夏聽荷和一位世家公子同行,領了這除妖的任務。沒曾想那妖物兇煞異常,二人不是敵手,複傳信回臨淵宗。夏時雨,無首猴,莊千楷三人接了信,立馬便趕往了京城相助。”陳安道?緩聲道?,“之後?幾人背水一戰,亦不是對手,京中血流成河,莊千楷用他研究出的召陣,以京中百姓為祭,召出了深淵。”
“彼時能在?深淵面前保持清醒的,只有夏時雨和無首猴,夏時雨在?彼時成為了心?魄——這其中有多少是無首猴的手筆,我說不清楚。”
李正德皺眉:“可這跟那季鐵也沒關系啊?”
“不錯,到?這裡都似沒什麼相幹。”陳安道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但是我在?席露一朝裡,聽到過那位與夏聽荷同行之人的名字和去向。”
“那位公子姓季,單名一個枝。”陳安道說,“夏聽荷對夏時雨說,‘那個姓季的看上了一個妓子,留在了京中’。能與夏聽荷同行除妖的,必定?是巨嘯境及以上的高?手,且莊千楷召喚深淵時他在?場,那陣法他必定看到了。”
“我請路遊子長老請出季家族譜來,確實有這麼一脈,現居京中。”
李正德立馬興奮道?:“難道?那季鐵是他們的後?人?”
“季鐵那一輩與季枝毫無關系,比和季閑的親緣更遠,最多不過本家祭祖時打過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