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便說吧,陳安道宣讀的規則裡本就沒有禁止修士間互相?殘殺,她的遲光印不也到你手上了嗎。”葉珉說著看向徐麟,“這還剩一個,你還要不要?”
季酒斜眼看了看,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道:“他身上的遲光印還不如?那個多……不過看這人已經動都不敢動一下的模樣?,想來也不費事。”
冰涼的劍鋒搭在了徐麟的頸側。
“回去告訴你師父。”季酒瘦小的身子並不比跪坐的徐麟高多少?,與徐麟而言卻有如?一座泰山立在面?前?,“臨淵宗長老又如?何?離了季家,他什麼?都不是。”
徐麟閉上了眼。
他本以為自己和白歸至少?站在了擂臺上。
可能比不過楊心問,可能比不過那些已經突破巨嘯境的人,可他們至少?是有一較高下的能力的。
……原來這不過是他的錯覺。
就在這時,他感到了頸間的劍湧來了一陣暖意。
那暖意似陽光暴曬後的輕紗綢緞拂過他脖側,引著他緩緩睜眼。
季酒的口鼻正噴湧著鮮血,順著劍身流下,四溢在海水之中。
“我……”季酒茫然地用?手去試圖接住自己的血,可只是張開?嘴,嘴中就不停地往外滲血,“我怎麼?……”
他腳下的泥沙開?始變得松軟。
那是秘境的出口在為他開啟?。
“不……不不,我、我還沒到離開?的時候!我怎麼?會……怎麼?會——”
他陷入了慌亂之中,下意識便轉頭向葉珉求助。
可葉珉根本沒有看他。
那雙桃花目在暗處發亮,定定地注視著徐麟,或者?說是……徐麟的身後。
徐麟驟然回頭,循著他的視線看去。
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更為幽深的黑暗。
可葉珉卻笑了,與方才截然不同,純粹且堪稱真摯地笑道:“你在這裡安置的出路,想來是不許我出去的。我有些好奇,你有沒有給自己預留一個出口?”
近了,更近了,徐麟終於聽見了兩道輕淺的腳步聲。
他們身上的遲光印照亮了來人的面?孔。
是陳安道和盛瞰。
“實沈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