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語豪道:“像什麼?”
柳墨白道:“像男人藏的私房錢。是男人,或多或少都會揹著女人藏些私房錢,貪官貪的錢正像這私房錢。對於男人的私房錢,關鍵是要看他藏了多少,若只是藏了一點私房錢,用來請兄弟朋友吃飯,女人大多還勉強能忍受。但若男人藏得私房錢太多太多,甚至搶走了本該是女人的錢給自己用,害的女人過不好日子。那麼,女人恐怕也真的只能要換男人了。”
屋語豪道:“那要怎麼管這私房錢呢?”
柳墨白道:“許多的女人,都會喊著不準男人藏私房錢,當然,她們心裡也都明白這基本不可能。而聰明的女人,會懂得限制住男人私房錢,不讓他藏得太多。”
屋語豪道:“你說政者像男人,民者像女人,所以,就是要靠民來管了。”
柳墨白點了點頭。
屋語豪道:“呵呵,那便好辦了,因為我們新道,就是要把權利全都給洲民,我們新道要建的方丈,正是洲民自己的方丈,所有事情,都有洲民自己說的算。”
柳墨白又搖了搖頭,道:“那就又錯了方向了,語豪啊,你可曾聽過暴政。”
屋語豪道:“當然,夏之桀,商之紂,皆為暴政。”
柳墨白道:“夏桀商紂,確為暴政,但都是暴君之政,那在暴君之政外,你又可知另一種暴政。”
屋語豪道:“另一種暴政?”
柳墨白道:“不錯,另一種暴政,暴民之政。”
屋語豪道:“暴民之政?”
柳墨白道:“不錯,暴君之政是為暴政,暴民之政亦為暴政。”
這時憶辰忍不住了,說道:“嫖仙此言詫異,方丈洲民皆是民風淳樸,踏實勤勞,怎麼會是暴民!”
柳墨白道:“哦?泰尊?難道在你眼裡,淑女永遠是淑女,潑婦永遠是潑婦?你不知淑女也會撒潑,潑婦也會安靜?你可曾瞭解過那倭奴人?我之前去了蓬萊洲,聽那蓬萊去過倭奴海界的人講,那倭奴人在自己的洲土上,極重禮儀,乃以禮儀之洲而居之。可為何如此講禮儀的倭奴人,到了我們華夏之地,竟變得如此殘暴血腥?民,都是不定的,民,又是易變的。我說了,民者,就像女人。女人啊女人,女人有一個最大的特徵,就是容易被騙。女人容易上鈎,相信玄關洲的公輸惑最有體會,所以他們每年才能從閬苑洲賺那麼多錢。民,同樣如此。常常聽了張三一番演說,覺得張三好,可聽了李四一番演說,又覺得張三不好還是李四好。”
憶辰又說道:“那也只說明洲民的看法易變,卻不該說他們是暴民。”
柳墨白道:“泰尊,其實說暴民,並不是說洲民的心地有多壞。我也承認,這些洲民大多心地善良,但是當這些善良的洲民被不善之人引導之時,若凡事皆讓民做主,他們常常會做出很不冷靜的決定。你要明白,所謂民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主的意思,只能是大部分人的意見。而這大部分人的意見也未必真是他們自己出的意見,不過是被煽動起來的意見。對了,在這方面,新道的石開智實在是宗師級的人物。”
屋語豪道:“嫖仙,這你便矛盾了,你剛才說用女人來管男人,現在又說女人容易受騙。”
柳墨白道:“哈哈,我說暴民之政,只因你剛才說方丈一切的事情全都由洲民來決定,若真如此,則恐怕會走上另一極,出現另一種暴政。要想洲民好好過日子,大體應該是政者專權與洲民民主之結合。不能讓政者的權利無限大,否則男人會對女人無限壓榨。也不能讓民者的權利無限大,否則女人能把男人徹底逼瘋。最好的官民,正如最好的夫妻,當是陰陽結合,互相平等。用民主限制住政者的權利,政者也要控制好適當的民主,如此陰陽相濟,方能無為而治。”
憶辰道:“我不同意,我倒覺得根本不應該讓官為主,就應該讓民做主,我還是覺得讓民做主最好!”
“哈哈哈,”屋語豪笑了起來,“嫖仙啊,看來我們赤城泰尊不太同意你的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