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之後婉書和顧靖蕭沒有再去看賬本,然後一同回了臥房準備午休,顧靖蕭倒是老老實實沒有再折騰,只是將婉書嵌在懷裡沉沉睡去,大概是上午訴說了一番往事覺得格外心力交瘁罷。
顧靖蕭的懷中十分溫暖,他溫柔地將婉書攬在自己的懷中,婉書睡得格外安穩香甜,濃濃的安全感充斥在自己的周遭,帷帳在床鋪和外面隔成兩個世界,床鋪裡昏昏暗暗,婉書只能陷在顧靖蕭的懷中安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婉書半眯著眼睛看向帷帳的方向,只能感覺到昏暗的光線在慢慢地滲透進來,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身邊,卻發現身側空空如也,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微微揚聲呼道:“……芸卿?”
薄綢水紅金絲靄霞帷帳被掀起,展露在婉書的眼前的卻不是芸卿,而是早已穿戴好的顧靖蕭,在看到婉書醒來之後,顧靖蕭挑眉道:“醒了?你可真能睡。”
婉書呆呆地坐在床頭,頗為怔愣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快兩個時辰,起來再坐一會兒就能直接用晚膳了。”顧靖蕭不留情面地直言道。
婉書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訕訕的,先是看了一旁的滴漏,的確正如顧靖蕭所說那樣再過一會兒就可以用晚膳了。她佯裝看不見,伸長脖子看向門外,邊看邊好奇問道:“芸卿呢?我喊她她怎麼不進來。”邊問還邊看向顧靖蕭,顯然認為和顧靖蕭拖不了關係。
顧靖蕭走到一旁將婉書的衣裳拿在手裡,然後在婉書的身邊坐下,抬起婉書的手做出一副要替她穿衣的模樣來,婉書一怔,急急道:“這怕是不妥罷,還是喊芸卿進來——”
顧靖蕭十分霸氣地開口道:“你坐好。”
婉書頓時不再拒絕,老老實實地坐好,任憑顧靖蕭替自己穿衣,他的動作十分優雅,不急不躁地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還慢條斯理地替她理好衣帶。小衣、上衫、襦裙、腰帶、外衫……灼熱的手指不時會觸碰到婉書,婉書緊張得不敢有所動作,聽話地任由他擺佈,最後顧靖蕭甚至將婉書的腳攥在手心裡,溫柔地替她穿好鞋子。
“你這是做什麼……”婉書的聲音小小的,顯然十分羞澀,低聲道:“你可是丞相,若是讓別人知道定然會笑話你。”
顧靖蕭並沒有將婉書的話聽見去,替婉書徹底穿戴好衣物之後,他才略略頷首沉吟,半晌才頗為鬱悶道:“只可惜我沒有張敞的手藝,不能為你畫眉。”
婉書一怔,忍不住笑道:“上愛其能,弗備責也,然終不得大位,若是你替我穿衣畫眉的訊息傳出去,豈非和這位張敞郎君一般不得陛下重用,那到時候我便是罪魁禍首了。”
顧靖蕭不屑地笑了笑,挑眉道:“那又如何。”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小淮從外面氣鼓鼓地走了進來,後來跟著臉色也不太好的芸卿,小淮忿忿道:“大娘子,外面有幾個姑娘說是來給大娘子請安的,我說了大娘子你在休息,可是她們還不走了,就一直在門口守著,非要等到大娘子你醒了請安才肯罷休。”
婉書微一挑眉,側首看了顧靖蕭一眼,而後者衝她慫了慫肩,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不甚在意道:“你若是不想見她們,就讓她們一直在外面等著,等得累了自然就不等了。”
看來以前顧靖蕭就是用這種辦法來應對那些美人,只可惜這招治標不治本,今日等不到明日繼續來,難道自己要被她們一直困在著院子裡?
“芸卿,叫她們都去偏廳候著,說我一會兒就到。”婉書輕聲道:“小淮,你先給我梳個頭,別梳得太緊,這兩日實在勒得我頭皮疼。”
小淮的手藝十分了得,她服侍婉書十幾年,一下子就明白了婉書的需求,動起手來乾脆利落,三下五除二就綰好了髮髻,她想著是去應對那些美人,特地給婉書插上一支十分貴重的金翅鳳凰騰躍欲飛的步搖,十分奢華。
顧靖蕭在一旁靜靜的瞧著,瞧見婉書蓄勢待發的模樣,笑著問道:“娘子可真是女中豪傑,既如此,那幾個美人就交給娘子你來處理了。”
婉書側首望了顧靖蕭一眼沒有說話,反而是小淮偷偷地惱怒地瞪了眼顧靖蕭,心裡認為都是顧相的錯,若不是他府裡忽然出現這幾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美人,自家姑娘自然不用去應付這樣的事。
婉書並不急著去見那些美人,在小淮綰好髮髻、芸卿回來回話之後,她又墨跡好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起身向偏廳走去。攻人攻心為上,幾人這幾個美人找上門來,不然她們徹徹底底吃一回下馬威,豈不是白費她們等了這麼久?
偏廳的名字,叫明苑堂。
明苑堂中,四面隔扇齊齊都開啟,東西兩面牆上掛著四幅中堂畫,坐北正牆上則高懸著一塊赤金邊匾額,下頭一張光亮寬闊的紅木八仙桌,兩旁都是同木材扶手大椅,下頭兩排筆直著排放了好些矮背寬椅,每兩把寬椅之間就隔一個小小的如意雕花方几,地上是打磨得極其光亮的青石板,正中鋪著暗紅短絨地毯。
只是一個偏廳都如此得氣勢恢弘,昂揚四顧,足以可見相府的奢華和尊貴,婉書在心裡默默感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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