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媽媽應道:“我老婆子還能說假話不成?大娘子說樺哥兒這會子應該是出了承華門,婷姐兒可以先去前廳等著,半炷香的時間樺哥兒應該就進府了。”
婉婷激動得喜極而涕,頃刻間便已然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袁媽媽忙安慰道:“哎喲,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我的姑奶奶怎麼就哭成這樣了?趕快把這眼淚擦擦乾淨,且去前廳等著樺哥兒罷!”
一母同胞的兄妹自然感情深厚,婉婷激動得只囫圇擦了下眼淚,甚至等不及同婉書同行,便急忙忙自己趕先去了前廳,心中盼望能夠早一刻鐘見到兄長。
比起婉婷的激動難耐,反觀婉書相對理智冷靜些許,眸光深深,彷彿心中已然自己有自己的考量。她端端正正地將未完成的最後一個字寫完,隨後放置好毛筆,冷不丁出聲詢問道:“袁媽媽可知大哥哥為何忽然回了盛京?”
袁媽媽一滯,笑著道:“四姐兒可是笑話我了不是,這朝廷間的事我如何知道?”
婉書正拿起自己的字帖吹了幾口,以求墨水早些凝固,聽到袁媽媽的回答,她不動聲色地靜默一笑,起身懶懶地舒展了手臂,淡淡道:“媽媽既不知道大哥哥為什麼突然回京,又怎麼能說定這是天大的喜事?”
這話說得袁媽媽滿腹的話如鯁在喉,糾結半晌,才鈍鈍道:“四姐兒這是何意,難不成是覺得這其中是有什麼禍事?”
婉書笑得神秘不可探測,將書帖整理好,走到袁媽媽面前,溫和道:“同媽媽一樣,我也不知其中緣由。”她垂首理了理有些皺褶的儒裙,眸光淡淡的,“咱們去了便知道了。對了,琴韻軒那裡可有人去通傳?”
“自然是有的。”這其中利害,袁媽媽自然是省得。
婉書瞭然地點點頭,遂同袁媽媽一齊向前廳走去。此時已近旁晚時分,前廳燈火通明,金銀煥彩,美味佳餚擺滿整整一桌,都是素日裡長兄偏愛的吃食,父親和母親連同婉婷都在遙遙盼望,盼望著洛盛樺快快進來府邸。婉書走到父母親面前福了福,便領著小淮坐到一邊。
稍坐了片刻,婉晴也來了前廳,衝父母福身行了禮,坐到了婉書的坐手邊。
正等得百無聊賴之時,洛府的家僕氣喘吁吁地從門口跑來,洛父洛母瞬間起身,洛漢康激動道:“可是我兒回來了?”
只見那家僕一臉惶恐,用力地搖搖頭,好險平穩了氣息,方道:“……是大相公!是大相公的轎子停在咱們府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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