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婷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
幸好這事還沒有發生,若是發生了,累及洛府女眷的清譽,那洛府豈不是要淪為整個盛京的笑柄,到時候府中的女眷要怎麼做人!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微亮的光芒,凜冽威嚴的目光直直射向洛婉晴,眼神中顯然意有所指。
她向來知道洛婉晴是個不聽話的庶女,但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庶女竟敢如此大膽,不顧洛家闔府上下的名聲,與外人合謀踩著洛家往上爬,當真是自私自利之人。
可是她並沒有什麼憑證,不能將洛婉晴的司馬昭之心揭露出來。
洛家的三個女兒在花圃裡各有各的心思,每個人都是神情迥異,眸光深深,讓人不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麼。
三人無話間,洛婉婷身邊的貼身女史香蘭拿著暖袋回來,有些意外地望了姐妹三人一眼,徑直走到洛婉婷身邊,低聲細細說道:“二姑娘,我剛聽前廳的下人說,宋家那娘子不經通傳便闖進前廳,主君、大娘子正和小侯爺說話,她就拉著女兒進去面見小侯爺,當真是不知禮數。”
聽到香蘭這麼說,洛婉婷心中怒火更甚,鼻翼間粗粗喘著氣,微微隆起的胸脯一鼓一鼓,咬牙道:“她是個不知禮數的,妄想踩著咱們洛家去見小侯爺。如今這麼一鬧倒也正好,她這麼做,也讓父親母親看清楚,知道這宋姨母是什麼樣的人,以後便不再與嶺南宋家來往便罷了。”
香蘭思忖著道:“想來宋家那娘子心中也很是清楚,她這麼做,便是自己親手斷了和咱們洛府的情分。”
“她想清楚最好!”
洛婉婷面容冷硬,現在她只要想到宋姨母那張嘴臉就覺得厭煩噁心,她驀然想到昔日宋家大禍臨頭,一封求救信交到父親的手裡,父親二話不說傾囊相助,若不是父親絞盡腦汁、毫無保留地相助,她宋家早就煙消雲散了!宋府不思恩德倒也罷了,居然還把洛府當成墊腳石,實在是狼心狗肺之輩!
香蘭溫柔地勸解道:“姑娘不必這麼生氣,主君和大娘子都是聰慧的人物,自然看得出來宋姨母的真面目。”
洛婉婷認同地頷首,抿著嘴不再言語。她的視線觸及到香蘭手裡的暖袋,邪火偏生,直接將香蘭手裡的暖袋掃落在地,臉色如寒冰般冷硬,頓了頓,又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妥,吩咐香蘭將暖袋撿了起來。
香蘭似是因為洛婉婷的小脾氣笑了笑,聽話地將暖袋撿了起來,順帶擦掉那上面的塵土。
洛婉晴和洛婉書不免側目望了兩眼,不過都是心照不宣地沒有說什麼,只在心中暗暗等待前廳派人來傳話。
此時桃花滿枝,柳絮紛飛,桃紅的花瓣在柔軟的風中盪漾,翩翩飛舞間美豔絕倫,空氣中都浮動著淡淡花香,柔柔地拂過花圃的貴妃榻,更為今年的夏日蒙上一層朦朧。
時間過去一炷香的時間。
洛婉婷站在庭院中,細細想今日晌午發生的事情,只覺得今日的事比這一年都要多,宋姨母的到來彷彿是一個契機,開啟了以前都不曾觸碰過的領域。
正當她的思緒遙遙飄遠的時候,正如洛婉書所料,前廳派人來傳話——
“三位姐兒安好,主君和大娘子讓我來請三位姐兒去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