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洛婉晴的話倒是給宋姨母提了醒。
她用力甩開洛婉書欲要把脈的手,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洛婉書,冷笑著開口:“我今日可算是對洛府開了眼了,如今我腹痛難忍,你們母親都不敢如此搪塞我,你身為她的女兒竟然如此待客,你不過一個黃毛丫頭還妄想替我診脈,若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是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擔得了責任的?!”
“宋姨母這話未免也說得太過難聽,我四妹妹只不過好心替你診脈,想要知道您的病況如何,並非要替你診治,你若不願意婉拒即可,何苦將話說到這份上?更何況她已經派了貼身的女史為您去請郎中,宋姨母只消先去客房等待片刻,郎中便可上門。”洛婉婷是養在閨閣之中的姑娘,從小錦衣玉食、下人成群的伺候著,哪裡會有人在她的面前撒過潑,今天宋姨母的到來,也算是給她長了見識。
“這丫頭雖然嘴上這麼說,安知她心裡怎麼想的?今日我必須見你父親母親說道一番,我偏要看看你們爹孃怎麼處理這件事,看看是不是你們爹孃生病,也要四姑娘先給他們診治一番!”宋姨母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反正她已經是風燭殘年的已婚婦人,為了女兒的將來,捨棄掉這張老臉、捨棄掉洛家,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
她是個雷厲風行的婦人。
既然已經想到了應對的策略,便不再耽誤,抓住女兒宋意妏的手便往前廳走去。
連宋意妏都反應不過來,跌跌撞撞地跟在母親身後,甚至不知道母親要拉著自己去哪裡。
洛婉婷眼見宋姨母的‘健步如飛’地衝向前廳,目光怔怔地,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反而問一旁的洛婉書,“她這模樣,可一點不像腹痛不適。”
洛婉書目光悠遠,“誰說不是呢……”
洛婉晴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那眼神深深,帶著說不清的情緒,尤其在洛婉書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正欲跟著宋姨母一起去前廳的時候,卻冷不丁被洛婉書緊緊扼住手腕。
洛婉書禮貌地衝她一笑,淡淡道:“三姐姐,咱們一會一起面見母親,正好請三姐姐也幫妹妹做個證,我對宋姨母可沒有一絲不敬。”
像是被洛婉書的氣勢震懾到。
洛婉晴收回已經邁出的步伐,從洛婉書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不情不願地說了個‘好’字。
洛婉婷有些意外地瞅了兩眼洛婉晴,並未說什麼,好奇地轉過頭問洛婉書:“母親去前廳做什麼?”
二姐姐問出這個問題,洛婉書故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望著洛婉晴,直到洛婉晴避開她的目光才收回視線,靜靜道:“剛剛家僕來報,忠遠侯府的小侯爺來府中做客,母親便陪同父親一起去前廳接客了。”
“忠遠侯府的小侯爺?”
洛婉婷顯然也被客人的尊貴身份嚇到。
“母親既然去前廳接客,宋姨母還拉著她女兒去面見母親?”洛婉婷實在是對宋姨母的禮數感到佩服,明知道母親去見客,她還要去前廳,當真是野蠻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