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風,驅散了京城殘餘的寒氣,天鳳三年的春季悄然降臨。
而在幾場春雨過後,枯黃了一個冬天的樹枝紛紛抽出嫩芽,而更早一步綻放的,是京城的桃花。
清晨,趙家。
趙都安盤膝坐在床鋪上,上半身只簡單披著一件單衣,伴隨口鼻間的呼吸吐納,隱約可見胸腹間隆起又平復。
“呼——”
當結束又一個大周天的吐納,趙都安睜開雙眼,感受著氣海內充盈的氣機,與渾身近乎使不完的精力,抬起手指摸了摸鼻子,看著鼻孔中滲出的鮮血,抽了抽嘴角:
“嗑藥是大補哈……”
抽出手絹擦拭了鼻血,趙都安起身穿衣,對動不動飆血這件事已是適應了。
距離斬首莊孝成,又過去了一月,莊孝成死亡的後續影響還在持續擴散。
芸夕、吳伶、林月白等人,在經歷了站隊後,被以編外“影衛”的身份,派遣出去,繼續與匡扶社殘黨鬥爭。
而趙都安則在女帝的安排下,開始正式進入皇族供奉的隊伍,將女帝準備好的天材地寶吞服,打熬,消化藥力。
逐步煉化為內力。
“想要快速衝破高品,便是令你氣海的內力積蓄到足矣強行拓寬經脈的程度。這個過程中,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女帝曾如此解釋。
但事實上……
或許是當初“重鑄道基”的緣故,趙都安經脈異常柔韌,疼痛倒是沒多少,就是每天都覺得渾身鼓脹的難受,有種想發洩,又無從發洩的憋悶感。
而相對脆弱的鼻腔毛細血管就遭了殃,一天不出幾次鼻血都不適應……
“我現在的內力渾厚程度,只怕已經到了神章境的極限。不知全力宣洩氣機,能破多少層甲。”
趙都安穿衣梳洗完畢,用手絹擦著鼻子,不禁遐想。
虞國武夫檢驗氣機的方法異常粗暴,便是以氣機包裹武器,轟擊障礙物,能穿透軍中盔甲層數越多,代表內功越強。
不過按照貞寶的說法,他需要強行憋著,等積蓄到極限,再予以宣洩,否則容易浪費藥力。
“應該差不多了吧,再憋下去,感覺都要炸了……”
搖了搖頭,趙都安推門往外走,準備等飯後進宮問下海公公,到沒到時候。
……
昨夜下了一場春雨,今早天空放晴,整個趙府建築給細雨洗滌,陽光下閃耀金色。
趙都安走向飯廳路上,發現家中窗子上插了一排桃花枝,極為鮮豔動人。
飯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