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陷入了怪異的氣氛中。
趙都安略顯拘謹與訝異地,感受著貞寶的手牽引著自己的手,握著毛筆在紙上勾勒線條。
然而他的心思完全沒有在畫畫上,而是感受著奇異觸感,心情愉悅。
雖說君臣二人並不是第一次“牽手”,但相比於以往的幾次,這次性質有了極大的不同。
最顯著的一點在於……
“她好主動……”
“不是,正常的劇本不該男子教女子畫畫,趁機揩油麼?糟糕,我好像拿到了女主劇本……哦,對方是女帝啊,那沒事了……”
趙都安心中念頭紛亂複雜,往日的機靈油滑,在此刻悉數不見。有點笨拙起來。
而在他看不到的視角下,徐貞觀白皙的臉上同樣微微滾燙。
她同樣有點詫異於自己今日的舉動,但大概是大宴儀上某種身份的“公開”,讓她認為自己該嘗試往前走一走,主動推進下關係。
恩,從沒有談過的女子皇帝並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她覺得,自己得掌握主動。
恩,身為女皇的自己喜歡在上面——僅指畫畫。
兩個人各懷心思,唯一的共同點在於都沒把心思畫在繪畫本身,好在有女帝的功底撐著,哪怕一個念頭繁雜,一個心猿意馬,最終紙上勾勒出的“自畫像”依舊氣韻不俗。
“好了,可以了。”
徐貞觀輕輕吐出一口氣,收回了手,感受著脖頸間沁出的香汗,有些彆扭地說。
“哦,哦哦。”趙都安這才放下毛筆,小心翼翼站直身體。
“這畫如何?”徐貞觀翹起嘴角,抬了抬下巴,示意點評這副自畫像。
頗有種炫耀的心思。
趙都安渾渾噩噩,點頭道:
“這畫真白……不對,陛下真生動……不,這畫真生動,好似活了一下,栩栩如生,沒錯,栩栩如生!”
“……”徐貞觀佯嗔地翻了個白眼,懶得糾正他的用詞,站起身,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朕帶著莊孝成先離開,也會幫你遮掩回城的訊息,若有事,命人透過白馬監聯絡,你家附近也有大內高手。”
又道:“這幅畫便留給你揣摩吧。”
趙都安畢恭畢敬走過去,雙手捧起畫紙,認真道:
“臣回頭就命下人裱起來,掛在房中日夜揣摩。”
徐貞觀“恩”了一聲,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隨手拎起地上裝著太傅的箱子,走了兩步,突然覺得不對,扭頭幽幽看了他一眼,警告道:
“只許揣摩,不可另作他用。”
“啊?”趙都安捧著畫卷,面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