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都不裝!
都不揹人了!我們殺人都知道揹著人吶!
小閣老被今夜連續兩條人命,嚇得後背涼颼颼的。
李彥輔沉默不語,臉上充斥著一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神情。
他眼神中莫名泛起一絲嘲弄,沈家……呵呵,偏安一隅的一個士族罷了,何曾見過真正的腥風血雨?真以為傍上“八王”,就有膽子在京城橫行了?
這群南方的鼠輩,只知女帝是女子,卻何曾親眼見過玄門政變那一日的景象?
“備車。”李彥輔嘆了口氣,平靜說道:“叫下人服侍我穿衣,我要入宮覲見。”
事已至此,他知道,該來的躲不掉。
終歸是要面對的。
“父親,這麼晚了,陛下也該歇息了吧,不如明日……”
“我要你去備車!”
李應龍被斥責的嚇得一哆嗦,忙不迭去安排了,這個自以為見慣了朝堂風雨的侍郎,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的稚嫩。
起碼在涉及李黨存亡,李家興衰的危難時,他的肩膀,遠不如衰老的父親能抗。
……
皇宮,燈火通明。
徐貞觀坐在御書房內,閉目養神,靜靜等待。
直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才睜開明亮的眸子。
“陛下,我回來了。”莫愁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越過門檻,走入房間。
徐貞觀“恩”了聲,笑問道:“如何?”
“高廉已死了,也留下了認罪書,已安排人,明日對外就說是畏罪自殺。”莫愁說道。
“很好,”徐貞觀神色平淡,素白的臉蛋在燈光中,如一尊鍍金的佛,“還有事?”
莫愁垂著頭,深吸口氣,道:
“但不是奴婢處死的他,奴婢抵達前一刻,有人就替陛下辦好了。”
徐貞觀明顯愣了下,顯出真切的意外。
好在,莫愁沒有讓她等太久,便吐出趙都安的名字。
並完完整整,將自己離開監牢後,如何與趙都安見面,又在車廂中說了哪些話,都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這件事瞞不住,其他的侍衛都看在眼裡。
當然,更重要是,莫愁能以婢女之身,輔助女帝處理國事,最核心的一條,便是她從不對女帝有所隱瞞,更遑論欺騙。
哪怕作為“情敵”,她心中一萬個不願意替趙都安請功,但她還是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