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想到了一些事。”趙都安微笑道:“我們說到哪裡了?”
“……”莫愁無語道:“你問我,王楚生的死……”
“啊哈哈,我就隨口一說,想想也不可能。”趙都安打斷她,主動掐斷了這個話題。
今晚,他們已經聊了太多。
至於他的猜測有幾分真,幾分假,已經不需要對女官的回答。
只要看接下來這件事如何收尾,就知道了。
趙都安知道,今晚的京城,很多人都無法安眠。
“那我就不耽誤你回宮覆命了?”趙都安笑著問。
“……”莫愁嘆了口氣。
趙都安笑呵呵躍出馬車,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補了句:“對了,別忘替我給陛下請安哈?”
說完,不等大冰坨子生氣,他腳底抹油一溜煙,朝詔衙方向奔去。
莫愁腦殼疼地揉了揉額頭,吩咐道:“回宮。”
……
……
相國府。
“父親,父親!”
李彥輔剛躺下沒多久,想要打個盹睡一陣,以應對明日的麻煩。
尋常人遭遇這種事,必要失眠,但一生中經歷無數風雨的相國卻有本領,強迫自己入睡。
然而睡了沒一會,就聽到門外傳來不肖子的聲音。
李彥輔驚醒,右眼皮止不住地跳動,他破天荒地沒有斥責兒子的舉動,而是主動起身,穿著鬆垮垮的睡衣往門外走。
“有何變故?”老人拉開門,第一句話直入正題。
李應龍衣袍上沾著夜晚的露水,臉色難看至極,近乎顫抖地說:“高廉死了。”
李彥輔呼吸一緊。
他雙手扶著門扇,盯著兒子:“怎麼死的?”
“說是猝死,一樣的沒有任何傷,除了手指被咬破了,盤膝坐在監牢裡就死了,面前地上還用他自己的血寫著認罪書。”
李應龍飛快描述自己獲得的情報:
“他死前,沒有任何動靜,是莫昭容發現的,她帶著一隊人從宮裡出來,到了刑部大牢,點名要單獨提審高廉,進去出來總共沒一會,人就死了。
那邊的人說,是莫昭容進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但怎麼可能?分明王楚生死的時候,還有人去看過,高廉當時一點事都沒有。”
李應龍也是急了,一口氣說完,他麵皮抽動著道:
“父親!是陛下動手了啊!定是陛下派莫昭容去殺的人啊,甚至都不加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