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不……我……”
這一刻,以“嘴炮”著稱的呂梁竟有了片刻的語無倫次。
實在是眼前發生的一幕太過魔幻。
不久前的春風得意,對報復趙都安的遐想,都好似被這探出的玉如意“砰”地無情粉碎。
更深層次的,是驟然湧起的恐懼。
說來諷刺,當趙都安的身份,是女帝面首時,呂梁絲毫不曾畏懼。
因鐵口直諫,不受責罰,乃是太祖時便制定的規矩,所以他再如何攻訐趙都安,只要佔著“理”字,都不會受罰。
尤其徐貞觀繼位不久,群狼環伺,女帝更不敢胡亂懲戒言官。
但當發現,趙都安的新身份是“袁公座上賓”後,反而心生出畏懼。
女帝不會斬言官,但御史大夫可以。
尤其,是當他做錯了事,被對方抓住現形時,譬如現在。
“呂御史何以語無倫次?”
趙都安平靜說道:
“方才聽你提及,我與那女賊有染,亦曾威脅官差,我倒也好奇,這些謠傳從何而來,不若你現下便將相關人等帶過來,公開對質?”
旁邊,袁立悠然笑道:
“本官正好做個見證。”
對質?怎麼可以!
呂梁一個哆嗦,拘捕文書是假,有染亦憑腦補,這都是掩蓋不住的。
他立即意識到,狡辯抵抗全無意義,秒跪道:
“趙使君既如此說,想必是卑職錯信謠言,竟致使誤會。”
話落,不等二人反應過來,呂梁轉身怒氣衝衝,朝囚車旁官差發號施令:
“速將犯人送回府衙,一切照舊,不得耽擱!”
口徑轉變太快,就像龍捲風,把一群官差刮蒙了……
他們站得遠,未能聽清車旁對話。
只看到呂御史被喚去問話,幾句後,命令就原地反轉。
“呂大人,您不是說,要用女賊給趙……”方才諂媚的官差遲疑。
呂梁臉色一沉,大聲道:
“本官受謠言誆騙,險些錯怪趙使君為人,現已澄清,還不將人送回去!?”
前一秒還在大聲斥責,後一秒光速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