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故事般的根深蒂固。
“你嚇死我了。”駱承川的聲音比往常更低了一寸, 薛渺渺轉眸去看他,
真好。
他正在拿著繃帶一圈一圈地去圍她剛剛被醫生取出子彈的手臂,
那樣真實。“我那時發現船隻漏水,也跟你一樣以為我方還沒跟t國達成協議。想著或許周致誠在你的那艘船上, 於是就拿著繩索跳海,打算遊過來做點什麼。”以為要死之前,他連做的事都幼稚了不少。
她卻知道
幼稚是為了她。
“你會潛水嗎?”t國與我國達成協議的那一刻,命令還未傳達下來。後方的友軍只能按兵不動,他想要遊過來,想必就不止要游泳的功夫,或許還要有潛水的本事。
因為相隔得並不近,海水涼又深。
“我學過。”千帆過盡後,聽到駱承川篤定的回答,薛渺渺卻還是有一種大石頭將將落地的感覺。
彷彿,他還在水裡。
或許,本身,他就一直在她心中的水裡。心有餘悸的水裡。
抬手去撥他濡濕的頭發,也看不到室內其餘人的眼光,只能聞到海水的腥味和他剛剛洗澡過後餘留的淡淡皂角香。
“你知道我害怕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你真死了,黃泉路上我去陪你,這樣你就可以走得不那麼孤獨。”
他靜了一下
唇角輕勾,有疼也有暖,就這麼眼裡笑望她,沒說一句話,
想說這也幼稚
但批評不了。
最後將她手臂上的傷口妥帖綁好,心中已經決定:這條命也是她的。
“所以我說你平日裡不與人相爭,去完善自己內心的小美好。老天都看得見。”那些因鑒證而被你解冤的靈魂,許在那一刻,都幫你祈求上蒼,願你安康。
她頭上的發也是濕的,穿著醫生幫忙換的白t,笑他:“駱先生,你還真是信神佛。”
他只是笑,
沒告訴她,
從前信是覺得萬物有靈,現在信是想讓這世界上多一分的力量去保護眼前這個孑然獨立的女人。
願她一生行自己愛的事,交自己愛的朋友,不必為誰改變,就做這個薛渺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