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心切加之胃裡的餓勁過了,薛渺渺把吃飯這件事給忘了。
她想,從去晦宴開始到周豐林被人謀殺,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酒莊裡流傳的所謂藍色詛咒。
那麼,這世上真的存在藍色詛咒嗎?
薛渺渺是不信的。
她相信所謂的詛咒從來都是人為。
周豐林是在九月八日上午八點到十點鐘被人用鋼絲鎖脖謀殺的。
案發地除了周豐林還有另一名傑爾頓酒莊裡的人。
案發後那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薛渺渺一邊往傑爾頓的建築物那裡走,一邊將大拇指抵在唇上,她自言自語,“去晦宴,最先說出藍色詛咒的人是那些侍應生。當天他們說,出現這個現象就會有人去世。但當天並沒有。”
“現在周豐林死了。”
“現在周豐林死了。”旁邊的駱承川接住了她的話茬,她聞訊頓了一下,偏頭——
駱承川選擇不耽誤她的程序,繼續道:“周豐林的死,提醒了我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藍色詛咒出現,必有人死亡。但那個人是有條件的。死掉的人不會是別人,而是酒莊裡的人,甚至將圈子劃定更小的話,死掉的那個人只會是周家的人對不對?”薛渺渺順著駱承川的思路下去,倏然,點明一切。
駱承川頗有種徒兒出師般的欣慰感,他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很聰明。”
薛渺渺:“……”猝不及防的誇獎。
咳咳。
她咳嗽兩聲,駱承川卻在此時又問她,“還有呢?除了對藍色詛咒死亡物件的分析。我想,對於從何處入手去尋找兇手,你也應該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了吧?”薛渺渺幾乎不打無準備的仗,她剛才在實驗室裡沉吟良久,肯定早有打算。
這也就是駱承川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把她拉去吃飯的原因。因為他明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案情開展之初,時間就是機遇,他們這邊快一分,兇手轉移線索的程序就會慢一步。
關切人是對的,但駱承川知道輕重緩急,更知道,眼前的人要的是什麼。
不過,問話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去找附近的飯館方向。
去,可以任由這個工作狂虐待自己的胃。
回來的時候。
他得強硬。
因為小狼狗有時候還挺犟。
此前藍色詛咒私了,他們警方無法插手。現在周豐林的死訊又把他們帶入了藍色詛咒的謎團之中。薛渺渺此刻,滿心都是這件事。於是聽到駱承川問自己對於尋找兇手是否有了想法,她很樂意地分享觀點。
她說:“我覺得,上回的那些侍應生就很有問題。紅酒從開瓶到倒入顧客的酒杯裡有一連串的程式,想要在這一串的程式裡做手腳,還要鬧得每桌都有‘突發情況’。我當時就覺得是侍應生合謀幹的。”
“事後我也和我家周女士說了,但在商言商,傑爾頓作出了賠償。杏芳齋此後也不會在和他們合作。總之,當時我也不能深入調查。如今,我想,究竟是誰殺死了周豐林,甚至之後可能牽扯出來的幾年前那樁周老先生續弦去世的案件,都應該從藍色詛咒開始找出端倪。”
言畢,頓了頓,扭頭看駱承川:“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