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土質不在a城區域內。換言之,有部分觀眾是其他城市來的,但比較耐人尋味的是這一份——”他戴著手套,食指輕蜷,點了點最上端的那份報告。
“這份報告裡顯示,在案發地周圍,存在傑爾頓酒莊附近的土料。”此次的選秀在南區承辦,由著名的yq娛樂公司起頭,意在籌辦一支芭蕾舞團,賺錢與噱頭的同時尋找新星。
而傑爾頓酒莊是其冠名商。
本部位於郊區,可謂是一南一北。
“會不會是周豐林腳上的?”薛渺渺自然有此一問。
駱承川搖了一下頭,“不會,我看過周豐林穿的鞋,取過上面的土質,和鑒證員特地去酒莊取樣來的成分不一致。聽說周豐林掌管的分割槽生意很好,老早就不在父親身邊待著,常年飛去分割槽,只在南區別墅區有一棟自己的房子。”
“他腳上的土質和資料庫中別墅區附近的成分一致。”
“那就是說,案發當天,除了周豐林,還有別的酒莊裡的人在現場。”薛渺渺視線從報告上提到駱承川臉上。
後者微抬下頜,眼落在她臉上,顧忌她不自在又謙和地垂回報告上。
“是這樣沒錯。”他這樣說。
言畢又頓了一下,正常地抬眸講話,意外與她對視。
薛渺渺覺得眼顫了一下,對面的男人唇角勾了一下,轉眸,繼續:“但有一點很奇怪。”他正色道:“按理說傑爾頓方面坦言,此次只是派了專案經理前去現場,坐的也是冠名商的前座,但周豐林似乎是私下以個人名義去的,坐的也只是普通選手的親友座。”
聞言。
薛渺渺略一思量,有了答案:“我想,這點不難猜。既然是親友座,那就意味著臺上有他捧的選手。選秀內.幕多,像他這樣的鑽石王老五,有一兩個女人私下談著,哄著,又想不為人知,並不是那麼奇怪。”
“駱承川,我倒是有一點訝異,這一點,駱承川你為什麼會覺得奇怪?”似乎不知從何時起,駱承川在薛渺渺心裡就是個敢於擔當的聰明人。
因此說出這句話時,
薛渺渺面色坦然。
但她可能沒有注意到,從初見起,每當與駱承川談及案情,就始終有一種溫熱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大腦皮層中。
這種感覺實則每個人都有過。
是酣暢淋漓地讀完一本佳作,是一口氣看完一部絕佳的電影——是自在與沉浸。
因為駱承川每次講話都很自在,所以和他講話的人,不會計較人與人之間的社交距離,反倒容易沉入其中。
駱承川聞言,表情一下子變得耐人尋味,他這回連眼神都變得鄭重,他說:“我要跟你說的正是這一點。周豐林去看情人的表演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她情人也說了四個字。”
薛渺渺剛才一直在忙碌,外面的人都照例沒來打擾她,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她錯過了楊正天一分鐘前打來的那通電話。
在那通電話裡,楊正天根據駱承川的分析找到了周豐林的情人蔣雲煙。蔣雲煙是一個野模,有舞蹈底子,為了成名參加了很多選秀。大概是一個月前才和周豐林搭上了線,她說,她曾無意間聽過周豐林和老爺子在電話裡提及了藍色詛咒,紅酒變色死人的說法。
用她的話來說,老爺子曾經囑託過周豐林注意最近的人身安全。
薛渺渺聽完駱承川的話,不禁站在原地沉吟良久。最終她把手邊的資料用最快速度做了一個整理,完美結束工作後,倏然轉身對駱承川說:“走,我們去一趟傑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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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渺渺他們到達傑爾頓的時候是一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