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身側的身影便消失了,只一陣風吹過。紅鸞抬頭,便見一抹纖細的身影靠在那假山之上,藉著一時的靠力,手隔著一層布料將那刺蝟托起,轉瞬間便落在地上。
這一系列動作可謂行雲流水,叫那一旁的小丫鬟看得呆了,就連紅鸞,也有些呆了,又頓時悟了。
姚菀這帥氣的一躍驚呆了許多人。
除了那假山旁突然出現的人。
姚菀不知道衛諺是怎麼出現的,只覺得衛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連著好好的一張臉看起來也有些恐怖了。
紅鸞也瞧見了衛諺,連忙道:“大人!”
衛諺走了過來,徑直走到了姚菀的面前,將她上下掃了一遍。紅鸞連忙將狐裘披在了她的身上。然而那厚厚的狐裘,依舊無法擋住衛諺那不善的眼神。
“大人在瞧什麼?”姚菀被瞧得不自在,便問道。
“看人是怎麼找死的?有傷在身還這般上躥下跳,姚公子莫不是嫌自己命長了些?”衛諺道。
他這話一出,紅鸞與那兩個丫鬟便連忙跪了下去。
姚菀是聽慣了衛諺挖苦毒舌的,但是紅鸞卻不曾聽過,此時只覺得衛諺已是大怒,嚇得臉色慘白。這也確實是她的失責,她陪著,竟還令這位姑娘這般冒險。
“我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小東西也著實可憐。”姚菀隔著手帕捧著那小刺蝟。小東西躺在她的手心,已經奄奄一息。姚菀捧著小刺蝟到了衛諺的面前,眼睛也眼巴巴地看著他。
衛諺臉色稍緩:“都起來吧。”
紅鸞起身,捧過姚菀手中的小刺蝟,帶著那倆小丫鬟離開了。這假山後只餘衛諺與姚菀兩人。
姚菀跟著衛諺身後走著,見衛諺面色不善,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住道:“大人,崔婉兒的案子可有進展?”
衛諺看她:“你猜。”
姚菀:“……”
她顯然已經得罪了衛諺,衛諺不會直接告知她案情的。
猜?從哪裡猜呢?這幾日,她躺在床上的時候,無時不刻都在猜,也猜出了無數種可能。現在只差線索將這些穿起來了。
衛諺依舊在前面走著,目不斜視。姚菀皮厚地走了上去,扯了扯衛諺的衣袖:“求衛大人賜教一二。”
衛諺餘光掃過她。
又是那眼巴巴的眼神。不太像剛剛那蠢得卡在縫隙裡的小東西了。
“線索就在董夫人身上。”衛諺金口開了。
線索在崔婉兒身上?那就先撇去丫鬟琳琅,撇去董老夫人,撇去董掖,也撇去衛諺。只有崔婉兒一人。
姚菀將從東市遇到崔婉兒之後的事都回想了一遍。她的記憶力十分好,兩三個月前的事都記得十分清楚。
姚菀一直跟著衛諺往前走著,跟到一個地方,衛諺突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