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煥面色一沉。“我既然說的出來然是有證據,來人帶證據來。”他拍了拍手掌,門旁出現一陣躁動。
為首進來的人著一身翠綠緞裳,發尾懸著孔雀羽毛,隨著他的走動,上下擺動,一臉笑意堆盈。和雪冉的面容有著幾分相似,卻顯得更為稚嫩。竹青和墨硯分站兩側,後面還跟著一眸光精湛,臉上赫然一條刀疤的精壯漢子。
“你怎麼來了雪川,你說的證據就是雪川他們?”雪冉愕然,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不捨的松開燕雲逸柔軟的指尖,面沉如水,看著他們雲煥究竟耍些什麼把戲。
“大哥,稍安勿躁,弟弟只是受雲煥所託,聽說大哥身旁出了細作,這才慌忙趕來。來人將他們帶上前殿!”雪川皮笑肉不笑,指揮著一幫侍衛。
很快侍衛們押著熟悉的三人上殿,一人著青色道袍,手執拂塵,眼上蒙著白紗,卻依舊難掩俊逸非凡。身側站著滿臉不爽,頭發亂哄哄的南宮曜。還有一直低著頭,卻咬牙切齒瞪著雲煥的齊敏。
燕雲逸心下咯噔一聲,終於要來的還是來了,他頓時腿腳發軟,這下連他自己難圓其說。雪冉察覺到他的不適,適時託著他的臂膀,防止他倒地。
雲煥與洪三對視一眼,四目在空中交彙,不由勾起嘴角。
看到燕雲逸嚇得慘白的臉色,心中竊喜不以,早上他眼見燕雲逸取代自己的位子,自由出入暖閣便怒不可遏。憑什麼自己十年都換不得殿下一份真心,他卻巧言令色將冉王子弄得五迷三道,心中尤是不服。
他一掌拍碎桌案,心中尤是不悅,卻依舊不解恨,拿著佩劍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晃悠,最終停駐在蓮花池旁,看著湖水中的倒影形單支影,一臉頹敗,那裡是昔日目光炯炯,神態凜然的自己。倏然,倒影中又映現另外一人面容,頭戴金冠,杏眼桃腮,雪膚高鼻,一雙流水的眸子,恨不得讓人化到他身上。雲煥不由自主的伸手觸碰那人面容,不錯,他喜歡雪冉,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雪冉王子,自從十歲見到雪冉他便立下毒誓,這一生傾盡全力也要守護那人一世安穩,不讓那人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二十歲那年,雪冉王子被人投毒,痛不欲生,幾乎喪命,自己守著雪冉三天三夜他不醒來自己也不吃一口飯,執拗的守護他醒來。
他不願意自己心愛的人和那不知所謂的燕笑,一股無名嫉妒之火佔據心頭,難以釋懷。叮咚一聲,不知何處的石子打破水面。雪冉的面容像是一面鏡子,從中間裂開。身後響起一人沉穩聲音。“冉王子現在已經被燕笑擺布,恐怕雲侍衛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難保往日輝煌。”男人嗤笑著,雲煥看清他的面容,不由一驚,臉上赫然有著一條刀疤,直抵眉骨,絕非善類。
雲煥捏緊劍柄,陰沉著臉。“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跟蹤我到底有什麼目的。”說著欲拔劍出鞘,一抹淡綠的身影如閃電般將他的劍推入鞘中。“雲煥,這是洪三,川王子新得的謀士,不得無禮。”
竹青從樹影斑駁中走了出來,依舊是一抹淡綠,一張稚嫩的面龐,淡天疏痕。雲煥從鼻翼間冷哼一聲,上次合作失敗,便沒有同學川來往,不知他又想利用自己些什麼。
“又事就直說,不要兜圈子。”
“別生氣嘛,我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冉王子現在已經不再信任人,你難道不想翻身嗎?任由燕笑那個卑鄙小人,洋洋得意。”竹青將手放在雲煥肩頭,雲煥厭惡的瞥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拿開他的手。
“事已至此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殺了他以洩心頭之恨。”雲煥道。
洪三笑了一聲。“殺死倒不至於,但是可以發現他的秘密,我們將他的秘密公佈出來,試問對於一個別國的細作,雪冉王子能夠再容忍嗎?即使是再寵愛的男寵,君王也是難以忍受男寵的背叛。就像彌子瑕和衛靈公,即使彌子瑕生得再俊美,到頭來抵不過君王的算計,還不是像拋棄一件就衣裳一般毫不猶豫的舍棄……”
”如此,雲煥勞煩先生指點一二…”一場精心密謀的陰謀就這樣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