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晨眸底深處的興味淡去,呈現出冷酷無情的鐵血來。
“合同不重要,我要跟你分析的是,你目前的情況。”
駱雲徹給了遲晨一個“你隨意”的手勢,單手撐著下巴,作出洗耳恭聽的動作。
“國內國外對你罵聲一片,你的父母這幾個月不得安寧。除非你回國,解釋清楚離開的原因,否則這種事永無休止。你的違約金是天價,而且,你的打法傳襲了遲眠。國內戰隊礙於這兩點,不會冒險買下你。目前,只有狂獅會鋌而走險。所以,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遲晨條理清晰,語氣平靜,十分的有感染力和信服力。
“我才剛拒絕顧淮,轉個頭就答應,是個人都不會相信我沒有目的的。”駱雲徹陰鬱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玫瑰上,卻沒有把玫瑰映入眼底。
“顧淮欠你,別人會懷疑你,但他永遠不會。”遲晨篤定的道。
永遠……
駱雲徹唇角勾起諷刺的笑容,人心是最難測的,沒有什麼會永遠不變的,這些都是陰謀,都是謊言。
“或者這麼說吧,駱先生,你是華國繼遲眠之後的第一狙擊手,你的價值和能力可以為狂獅提供很大的贏面。所以,這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你借戰隊回國,戰隊借你聞名,都是互利互惠的事。而且,總不會有比現在這樣更糟的局面出現了。”
人心難測,遲晨卻偏偏最喜歡和人心打交道。
每一份成功的合同,都是他勝利的證明。
駱雲徹突然想起自己純樸漂亮的父母,是啊,總不會有比現在這樣更糟的情況出現了。
他得回去,無論多麼厭惡再和顧淮扯上關係,他也得回去。
留在這裡一天,他的父母朋友就會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一天。
人活在這個世上,除了自己,還有肩上的責任。
“我籤。”駱雲徹鄭重的道。
遲晨把筆遞給駱雲徹,冰寒雪冷的眸子裡是恆古不化的冰川,堅不可摧,讓人無法透過堅冰看到他的真實想法。
眠,現在應該到墓園了吧?
遲眠今天的運氣忒不好,在距離目的地三公里的地方,車子拋錨了,他和姜子悅被迫步行前往。
“眠神,還有多遠啊?”姜子悅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有氣無力的問。
她穿了雙高跟鞋啊!
遲眠這挨千刀的,居然帶她來這麼遠的地方!
“還有五百米,很快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遲眠看了眼導航,敷衍的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