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別哭了。”付進翻了個白眼,“都哭這麼多年了,不怕哪天把眼睛給哭瞎了?”
“我那是汗。”遲嶼有氣無力的說。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汗個屁的汗,你汗流眼睛裡還能睜那麼大呢。”付進嗤笑了聲,“說吧,又怎麼感時傷懷了?”
“沒有。”遲嶼翻了個身背對他,“……我這兩天沒想起他。”
“喲呵,出息了啊。”付進在他背上蹬了兩腳,蔣明陽朝他們走過來,他把腳收了,站了起來。
就像以前他不知道遲嶼有這麼討人厭的一面一樣,他也不知道這個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淚腺有這麼發達,自從程央走了後,前前後後哭多少回了,坐那發著呆要哭,走走路也要哭。
還是那種前一秒跟你說著話,下一秒想到什麼,立馬就能淚流滿面的哭法,跟開關壞了似的。
要說傷心吧,付進覺得他是真傷心,絕望的那種傷法,畢竟找了那麼多年,還是杳無音信。
這點付進是真的佩服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遲嶼是真的到現在,都一直沒有放棄過。
可要說多同情他,這一切原本就是他自作自受,多折磨多沉重都是他該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吃飯去吧,餓死了。”付進沒耐心等他傷感完,起身拍了拍衣服,往場邊上走。
可能打球是他和程央之間的某段回憶,反正每次來,遲嶼都不會太好過,付進已經習慣了。
“我找到他了。”遲嶼嘶啞著聲音,在他身後突然說了句。
付進猛地停下了,轉過頭,“什麼?”
遲嶼喉結滾動,艱難的吞嚥了一下,“我找到程央了。”
付進走近一步,“他在哪裡?”
“h市。”
“哪裡?具體一點。”
遲嶼沒說話,轉開了視線,看樣子並不打算告訴他。
付進想起那一天,程央剛走沒多久,在一中的球場上,他們吵起來,他打了遲嶼一拳,質問他當時為什麼要攔著他。
遲嶼說他沒攔著,是他自己慫,不敢去找他,怪得了誰。
可當付進沖上去,想再揍這王八蛋兩拳時,遲嶼突然蹲下身,壓抑著變了調的聲音反問他,當時為什麼他不去,為什麼他沒有堅持下來,如果他去了,程央就不會走了,也不用再受那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