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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沒有亮光,厚重的窗簾遮蓋住了外面能滲透進來的一切, 叫人有些分不清, 此刻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 寂靜的彷彿時間已不存在, 以前三不五時就想跑回來享受的寧靜, 此刻既懼怕留他獨自一人又只想這樣安靜待著的矛盾卻逼得他有些難以終日。
遲嶼躺在地板上, 艱難的吞嚥了一下,身上所有他能感覺到的地方都在疼, 疼的彷彿骨肉融化進血管裡被任意揉捏擠壓,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明明已經那樣疼了, 身上卻找不出任何的傷口,就像他在心裡堆積了無數的憤怒與委屈,然而到了嘴邊, 卻又一句都說不出來。
他沒有資格憤怒, 也沒有理由委屈,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罪魁禍首。
所以哪怕這種痛苦再折磨的他難以忍耐,想到程央所遭受的, 他也只能混著血嚥下去。
他始終睜著眼睛,不敢睡, 也睡不著,因為只要一閉上, 他就會不可抑制的想起程央。
就像是一個詛咒,一個壞了的開關。
他想他,想見他,念頭執著而瘋狂。
可他也知道,他見不到他了。
程央已經走了,就在那天中午,在他還回不過神來的時候,從他的世界裡徹底轉過了身。
他唯一能做的,除了懊悔,就是像現在這樣,在迫切的幻想與殘酷的現實裡自暴自棄。
明明和他認識才一年多點時間,說短很短,可仔細回憶起來,卻又是那麼漫長,像是有一個巨大的螢幕,不知疲倦的摁著他,在他眼前瘋狂的放映著他們以前所經歷過的一切,大到每一次爭吵時他說的那些令他難堪的話,小到狹小的廚房裡,僅僅是程央一個無意識的轉身。
他瘋狂的回想著,想到後來他甚至忘了自己為什麼要一遍遍的去想。
每一幅從他眼前掙紮過的畫面,對他而言都不亞於是身體上的淩遲。
可他就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沒辦法控制,他停不下來。
他曾害怕分秒都在一起的以後,可他現在又極度憎惡回憶的渺小。
他詫異於有這樣一個人,不知不覺間在他的生活裡留下了那樣深重的痕跡。
可現在他走了。
他不再想要跟著他了。
他放棄了。
遲嶼希望這一切都是夢,醒來後程央還在,可他連睡都不敢睡,又拿什麼來麻痺自己。
程央留在那個房子裡的所有東西都還在,他花大價錢從程雲生手裡買過來的,順便幫他把五萬塊錢還了,盡管當面給他錢的時候,程雲生那副貪婪的嘴臉,讓他恨不得把這樣一個為老不尊欺人太甚的畜生千刀萬剮。
他是程央的親叔叔,他唯一的長輩,可他都對他們做了什麼?
遲嶼覺得他過分,但轉頭想到自己,其實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不是嗎?
程央離開的原因裡或許有程雲生,但最終讓他選擇銷聲匿跡的,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