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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夢醒太遲 (4 / 4)

情緒很差!白玉良的反應比平常遲鈍了,等到他綽起盤龍棍,邁出房去時,警報已經解除了。襲擊者果然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一次,白玉良是姍姍地來遲了!楊戩的胞弟楊勘、清風長老、張緒等鷹犬早都到了。人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在看著他,尤其楊戩更是陰沉著一張很陌生的臉。

白玉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很是茫然。這般無辜的表情更是激怒了楊戩,他把一張鏢帖“啪”地拍在桌案上,面沉似水,“白獲總管,看你惹的禍!”

白玉良把鏢帖拿過來一看,原來是天山派致白玉良的一封信,揚言要替血刀神尼複仇,聲稱會把斷刀門遣散的徒眾一個個地揪出來,斬盡殺絕。這次的夜襲就是來下戰表的,對方的目標不是楊戩,而是他白玉良。

“白大俠啊……楊府可不是你躲避江湖恩怨的避難所啊!”張緒早對白玉良長期壓在自己上面,霸佔著總管的職位很是不滿,不失時機地煽陰風,點邪火地損上幾句。

在白玉良進來以前,張緒、清風長老等人已經在楊戩面前搬弄了是非,說了不少的壞話了。楊戩指著白玉良的鼻子是大發雷霆,還真就把到西京以來遭遇到的刺殺、攻擊等等都遷怒、歸咎到白玉良身上了,“我說造了什麼孽?這一天到晚上,府裡面江湖上|訪客,尋仇的不斷,原來都是你這個掃帚星給我招的災啊!”

“恩相,我絕對沒有……”

小人的讒言,楊戩正處於暴怒之中,不容分說地打斷了白玉良的話頭,“不必說了!看在跟在我鞍前馬後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不追究你隱瞞之罪。現在就從我的面前消失!滾!滾得越遠越好!我永遠都不要看到你!”

白玉良不願同流合汙,在楊府之中自然沒有朋友會替他說話的。但這樣地含冤不白,他不甘心,還想要爭辯,“恩相……”

“我大哥不想再看到你了,你又何必在這裡死皮賴臉呢?”歷來看不慣一介武夫被重用的楊勘也在一邊說著風涼話。

眼睛裡噙滿了淚水,白玉良最後看了一眼已把背朝著自己的楊戩,跪下去拜了三拜,然後轉身離開了瓊花樓。

對於瓊花樓發生的這一場變故,咫尺之遙的香嫋閣裡卻一點不知情。三天三夜了,梨兒一直衣不寬頻地守在床前看護著昏迷之中的彭琳。

聽著彭琳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仍喊著自己的名字,姑娘十分地感動。那芳心如刀割了一般,之前對彭琳所有的怨恨、嗔怪已經拋在了九宵雲外。眼看著情郎昏迷不醒卻束手無策,姑娘暗自地垂著淚。

還是龍氏見識廣泛了一些,她說,“這位彭公子體溫赤燙,脈相飄浮,若有若無。這麼多天了用盡了各種藥物仍然不能奏效,始終昏迷不醒,想必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此病非一般的藥物或郎中可以救治得了,須得有一位武林中的高手方能救得了他的性命。”

“現在府內府外均在進行著大搜捕,到哪去找這樣的高手呢?……楊府倒是高手不少,可咱又能信得過誰呢?”梨兒愁眉不展。

“府內的眾雄之中,唯有白獲白總管為人正直,古道熱腸,且俠肝義膽……”龍氏對“刀王”白玉良贊不絕口,“可惜他對楊戩十分地愚忠,如果他知道彭公子的身份必不肯相助,可能……反而會加害於彭公子。”

梨兒皺起了眉頭,“我們跟白總管素無往來,他又豈會相助於我等呢?”

“但……如果不想座視彭公子喪命,我們已別無選擇,必須勉力一試。”

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我們常常會去做一些本身並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古今皆然。梨兒知道龍氏所言不虛,心一橫,就點頭應允了,“只要能救得了琳哥哥,我願意去求白總管……”

“梨兒,你畢竟是個未結婚的女子,……”龍氏考慮得非常地周全,“這樣吧,……你便說彭公子是老身的外甥,在楊府充任家丁。在前幾日的梁山的夜襲之中,混戰中不幸被清風長老所誤傷,要請白總關管救命則個。你看如何?”

“如此甚善!還是幹娘考慮得細致。”梨兒連連點頭稱善。事不宜遲,梨兒帶著丫鬟春桃到前院來找“刀王”白玉良。

再說“刀王”白玉良從瓊花樓捱了一頓訓回來,神情黯然地在自己的房間裡借酒消愁。正應了這麼一句俗話,“世路難行錢作馬,愁城欲破酒為軍。”雖然“愁城欲破”這個比喻不是十分地貼切,但白玉良所面臨的“內憂外患”亟其心境與之相較也差不離了,作不成好人,想做個壞人,人家也不收了,這就叫“無容身之處”了!

怨不得旁人,是自己愛錯了人,表錯了情,換來的只是流水無情亟光陰的虛擲。而天道不酬,美的東西,如果它不屬於你,說什麼也是枉然的。從殺納蘭老爺,血洗曾家堡那一刻起,他的愛就不可能再有轉機的,即便是理論層面上的都沒有了,相思亟愛戀皆變得毫無意義。此時也!運也!命也啊!

人固有一死,或輕鴻毛,或重於泰山,是真英雄就應該敢作敢當,泰山崩塌於眼前,而色不苒,顏不改;雷霆起於側畔,而心不驚,神不竦。英雄又怎麼能一錯再錯,因為個人的私情、恩怨,再起刀兵,重掀波瀾,給多災多難的中原武林帶來新一輪的血雨腥風?!那樣親痛仇快,女真敵國坐收漁利的陰謀即會得逞啊。咱得視死如歸,捨身而取大義啊……

思前想後,合計來合計去,白玉良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了,於是暗自決心,買醉一番後就自行了斷了,即便不說捨生取義那麼地崇高,至少能息幹戈,止戰火,讓自己的一生變得也有些價值,這樣子,他連遺書都已經寫好了。

喝酒呢,確實是這個理兒,心情舒暢時,喝多少也沒事;心情鬱悶時,兩三杯下肚就醉了。“刀王”白玉良已喝完了兩壇上好的女兒紅,原本酒量還不錯的他竟然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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