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斷刀門原來的四大堂主及八大香主已經被複仇的人們給大卸了八塊……”
八大香主也讓人給做了?!比從血刀神尼那兒得到的訊息更加地糟糕!白玉良大驚,臉色變得慘白,“他們……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報仇?”
“因為你是刀王,沒有人有把握能夠殺得了你。”
“大概也是你把我斷刀門弟子的身份、地址洩露給了仇家的吧?……”白玉良有些明白了,但抱著一絲的僥幸,不太願意接受事實,於是試探著問。
沒想到拉拉冷笑著預設了,“呵呵~~我們女真國的諜報網是無處不在的。白大哥,你處心積慮地把四大堂主從關中撤出來,安排他們窒伏在西京不就是想有朝一日,我大金兵馬進入關中時,他們能夠組織起一支義軍殺回去嗎?……”
“這才是你假借天山派之手除掉我四大堂主的真正原因吧……”
拉拉避而不答,“白大哥,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天山派等正義門派已經放出話來,只要白玉良不死,就要殺盡斷刀門所有的弟子。如果你不想你的手下像一盤散沙地任人宰割,你就必須把他們組織起來,以暴制暴……”
“那整個中原武林就會血雨腥風,自相殘殺的……”白玉良後怕地倒退了一步,“十五年前,你要天蟬玉衣作為生日禮物時就早有預謀了……”
拉拉默然不答。
“你將天蟬玉衣昭示於天下是何居心?……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拉拉的臉色很平靜,“難道要我明明知道你犯下了罪行而不吱聲?一個人犯了錯就必須勇敢地承擔責任。我只是……不想自己的良心不安而已!”
白玉良有些瘋狂了,他怒吼著,“你騙人!!你在故意挑起中原武林的內訌!為的是女真國日後進兵中原掃除一些潛在的絆腳石!”
沒有再偽裝的必要了!拉拉冷冷地問,“你還做過什麼,自己應該很清楚的……”
白玉良攥緊了手裡的天蟬玉衣,沒有再接話了。
“曾家堡的被血洗,我爹的死……是你幹的吧?”拉拉咬牙切齒地說。
“那是咎由自取!很多的陰謀,包括血洗天衣教,……都是曾家堡一手策劃的!”
“哼,原來……你不傻啊?”拉拉冷笑地一彈袍袖。
“我已經很傻了!早該殺了你!你……這個狐貍精!”白玉良運氣抬掌,就要使出那大力金剛掌法了。
拉拉佇立不動,坦然地面對著“刀王”,她昂首挺胸,引頸待斃,那意思是你來啊。
這麼多年過去,拉拉仍然美得那樣地高貴、大方,清新和秀麗;美得那般地無聲無息,讓人柔腸寸斷。如此美麗的女人,伸著脖子在等著你殺,誰又下得去手啊?
“刀王”高高抬起,蓄勢待發的手掌最終無力地垂了下來,他背過臉去,“你,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我恨你!”拉拉帶著輕蔑,優雅地轉身了。因為距離太近了,襲人的香風拂面而來,直沁人心脾。
感覺到女人在離去,“刀王”繃緊的東西懈怠了,不由主地,毫無自尊,視線就追隨了過去,昔日的冷美人化身成複仇女神了!望著她娉婷的背影消失在門前的小轎之中……
他痛苦地感覺著,彼此之間的距離,遠得像隔著漭漭的大江大河;兩人之間的情感,冰得像零下三十七度的深寒。但是,許久許久,“刀王”也不肯收回他那已經痠痛了的視線。
在情感的博弈當中,誰能放得開一些,誰就是勝利者!白玉良,絕對的失魂落魄!不知道他是怎樣地回到自己住處的,把天蟬玉衣揣在懷裡,無力地癱軟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到黃昏時候,警號聲驟然響了起來,又有江湖上的夜行人前來夜襲楊府了!
躺著不想動,腦子卻在思考著,“對方也太急不可捺了?這般地不加掩飾,頻繁亟倉促地夜襲,是必然會被粉碎的!除非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