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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說彭琳、韓芳兩騎飛奔著走了很遠,才記起又忘記問路了。找不到去大華山的路徑,卻不願意再走回頭路,就這麼向著北方盲目地疾進著。到黃昏時分,前方有一個小山岡,已是人困馬乏了,韓芳免不得有些埋怨了,“小琳子,我們怎麼辦呢?”
彭琳勒住了馬韁,很是淡定,“芳妹,要笑對人生噻~我堅信一定能找到正確的道路的……”
說話間,隱約聽到山岡上傳來了打鬥之聲,這樣荒野偏僻所在地的打鬥極有可能是有強人在為惡。小英雄天生予來的俠義豪氣湧上心頭,彭琳對師妹說,“芳妹,聽到沒有?……如果是壞人在為惡,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啊!”
“嗯~~師兄所言極是!”韓芳點頭表示認同。
彭琳抬腿摘下馬鞍鞽得勝鈎鳥飾環上的那根長兵器棗陽槊遞給韓芳,“師妹,你拿著這個長家夥,會好使一些的。”
韓芳姑娘感激地望了一眼師哥,沒再扭捏、推辭,“好叻~~如果是什麼山賊、強盜,我一定會多戳死幾個的!”
兩位小英雄初生牛犢不知道害怕,催著戰馬沖上山岡。山岡之上果然有一夥蒙面強盜正在打劫著一個車隊,場面已經非常地混亂,已殺得屍橫遍野、狼藉滿地了。
韓姑娘眼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這……不就是碼頭見過的楊小姐一行人嗎?”
強盜們都蒙著面,持鐵扇的綠袍武生正被幾個武林好手圍攻,分不出身來,連奶孃龍氏也有三、五個打手給絆住了,一個公子摸樣的蒙面人正指揮手下在挾持轎子中的楊小姐。楊小姐花容失色,喊天不應,呼地不靈,眼看著就落入了魔爪了。
書中暗表,原來蔡鋆被彭琳、韓芳打跑之後,覺得這面子赦大了,咽不下這口氣,暗中派人尾隨著楊小姐他們的車仗。又巧了,東京太師府增援到了一位高人——蔡鋆的老師蕩天陰陽鏟柳淵。柳淵是武當派的高手,剛還了俗家投在蔡太師手下作了教師爺。蔡鋆仗著柳淵給撐腰,第二次捲土重來了。
老蔡家人多勢眾,正穩佔著上風哩,東京楊家的人是遭大難了。不曾想彭琳、韓芳兩騎突然殺到。黃昏的餘暉中,蔡鋆一看見彭琳就腿肚子發軟了,見不是頭,一把將梨兒從官轎中提了起來,橫擔在馬鞍上,踅馬就走。蔡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擋住他們!別讓他們過來!”
韓芳姑娘比較地心急是一馬當先,縱馬揮槊沖殺過去,眾蒙面的蔡府家丁擋住去路。既然對方蒙著面裝土匪,那就不必講什麼忌諱了。韓芳舞動著兵器殺入人群,大開殺戒了。小姑娘的這條棗陽槊上下翻飛,刺如白蛇吐芯,紮似猛龍出洞,掃像秋風卷落葉,這班惡奴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被肆虐了。遭此浩劫,眾家奴或缺胳膊少腿,或抱頭鼠竄。
彭琳並沒有貿然前沖,而是勒住馬韁冷靜地觀察著當前的形勢,他發現蔡鋆挾持著梨兒由三名打手保護,騎著快馬已經逃出了一定的距離,正在逃離山岡。看清楚了!彭琳撥轉馬頭抄近道斜直裡追將了過去。
感覺到彭琳的企圖,正在被纏鬥的柳淵舍下張緒,直取彭琳。但此時奪馬攔截已經來不及了,為了保護主子截住彭琳,柳淵只得甩手將掌中那對武當派的獨門兵器陰陽鏟砸向彭琳,把兵器當暗器使了!
陰陽鏟是那種很冷門的短把重兵器,一長一短,一正一覆,柳淵運足了十成的功力,兩把鏟疾如流星,掛著風聲奔著彭琳就過來。當時夜色已經降臨,亂軍之中也聽不到這種怪異兵器的破空之聲;等到陰陽鏟到了跟前彭琳才反應過來,本能地用雁翎刀一封,“蒼啷啷——”,擋住了第一把長飛鏟,第二把短飛鏟旋轉著又砸了過來,幸運地被第一把飛鏟給碰了一下,由鋒利的鏟頭變成了鏟柄,就聽“啪——”地一聲悶響,力道極大,結結實實砸在了彭琳的胸口,刀客小彭悶哼了一聲,鮮血從嘴角流出,看來這一下真的是夠嗆了!
雖然身負重傷,但彭琳的神志依然清醒,雙腿一挾座騎,那白龍戰馬風馳電掣一般從張緒和柳淵身旁奔過。柳淵再沒有機會能夠攔截到彭琳了,奶孃龍氏擋在了他的前面,一個看似纖弱,無縛雞之力的女僕像一堵無法逾越的牆。
彭琳驟馬如風直取蔡鋆,彭琳的這匹馬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千裡駒,但其肢體健碩,爆發力強,渾身毛|片雪白,尤其是在馬頭頂部有一撮馬毛是呈紅色,因此喚作“鶴頂白龍駒”,是匹良駒。現在彭琳雙腿一挾示意加速度,白龍馬很聽話,後腿一蹬,前腿一扒,像彈簧一樣彈了出去,騰雲駕霧一般的感覺,很快就超越了兩名打手的戰馬。
彭琳從鏢囊中取出一支金鏢掂在手中,瞅準了時機手一揚,一道金光直射蔡鋆的後心。剩下的那名護衛家奴很忠心的,看見暗器飛來,他把馬一橫揮刀來擋,哪是他能擋得住啊?金鏢正射在了家奴的右肩,他慘叫一聲栽下馬去。
蔡鋆看到彭琳已經逼近了,一手按著楊梨兒,另一隻手舉刀前來應敵。說時遲,那時快,白龍馬已經竄到了蔡鋆身後,彭琳鋼刀一舉使了一招“風蛇繞樹”砍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