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紳起身舉杯,“多謝大皇子殿下抬愛,老夫先乾為敬。”
孟之吾低眸一笑,向褚紳身後走去,盯著褚知槿半響,“令千金美貌,如仙女下凡,我心傾慕呢。”
褚紳和周茗箬心裡可是高興,褚知槿斂眉低眼,嬌羞惹人憐。
孟之吾硬是將貪戀的目光挪向桑未,他似笑非笑,故意揚聲道,“相府三小姐天資過人,一曲流水劍舞動天下,可惜了,本宮錯過了,今日宮廷宴飲,君臣同樂,三小姐可否再舞一曲,以博聖上歡顏?”
桑未眼底冰封一片,笑容卻綻開,她緩緩道,“臣女身份低微,能來宮宴已是三生有幸,怎敢在聖上面前賣弄……”
“父皇,母后。”孟之吾沒聽她解釋,便轉頭高聲叫道,全場都靜下來聽他說話。
“上次左相府上,右相府三小姐一曲流水劍舞,博得滿堂彩,方才兒臣與三小姐相談甚歡,希望她能再舞一曲,不知父皇可否同意?”
桑未將自己隱在紅漆廊柱的陰影之下,低垂眼眸,眾人看不清她的樣子。
看著那個藕荷綠的身影,蒼越帝知道孟之吾風流的個性,便隨著他去,“有舞助興,自然好了。”
桑未這才軟軟開口,“臣女自當盡力,可流水劍舞需兩人合力完成,不如讓……”
“兒臣最近也迷上劍舞,不如就讓兒臣向三小姐討教幾招吧。”孟之吾這樣回話,讓桑未再無法拒絕。
桑未略帶些畏懼,點點頭,“那臣女先去換裝拿劍。”
孟之吾點頭,看著桑未的眼神閃過狠戾之色。
鼓樂聲如雨打芭蕉,輕輕點點,鼓點漸密,鼓聲從細微到如雷,氣勢震天響,就在此時,從大殿外飄進一抹胭脂紅麗影,她手中的軟劍點在地上,整個人借勢彈起,飄落到大殿正中。
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細細瞧著這妖嬈婀娜的身條,可不管怎麼看,也看不到那輕軟細薄的紅面紗下的臉,只是看著那一雙眼眸,清澈如水。
孟之吾從金臺之上提劍飛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很快又恢復到邪魅狠決,他低聲道,“三小姐,劍不長眼,本宮先賠個罪。”說罷他提劍飛起,向桑未進擊。
桑未張開雙臂,向後滑步,身子向下傾倒,貼地從孟之吾的身下滑出,旋轉跳起,劍光灑落一室清輝。
每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紅衣女子,尤其是蒼越帝,他搭在龍頭上的手,似乎在顫抖,那雙鷹一樣的眼睛被紅影占滿,可眼裡卻有一絲悲涼。
孟之吾這哪是劍舞?若不是礙著面子,恐怕劍劍致命,可桑未總是以柔克剛,巧妙化解了他的劍招,可她不會武功,只是憑藉跳舞的靈巧和活泛來躲避起舞。
桑未旋轉躲避,孟之吾的眼睛微眯,手腕翻轉,將劍倒拿過來,側身快步與桑未擦肩而過,桑未躲閃不及,大紅舞衣的長袖被劃開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胳膊,赫然出現一道血痕。
桑未緊咬下唇,盯著孟之吾,孟之吾卻再度飛起湊近桑未,低聲道,“先前的告罪,現在正好用上了。”
桑未連忙退開,她顧不得傷口,小幅度地舞動著,可孟之吾看似輕柔卻狠絕的劍又刺了過來,劍的鋒芒就在眼前。
難道這一世終究難逃悲苦的命運,還是命喪孟之吾之手?
桑未絕望一閉眼。
“別愣神,繼續跳。”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桑未睜眼一看,穿著紅衣的琉璃正揮舞著劍,圍著她翩翩起舞,而左相秦衍正和孟之吾比拼劍招。
“聖上,臣和郡主技癢,來湊個熱鬧。”秦衍的劍術行雲流水,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步步緊逼,把孟之吾打得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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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琉璃和秦衍前來救她,桑未提劍而起,再度旋轉入天,執劍斬紅綢,化作漫天紅雲,她從天而降。
一曲終,只見桑未劍尖拖沓在地,一襲紅衣飄飄妖嬈,紅面紗恰好被下落的風吹開,在唇邊隨風舞動,而她面容姣好,唇紅齒白,左眉眉梢的那一點胭脂紅比平時都要妖豔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