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顯示,宋恆。
容城墨是個多倨傲的男人,哪怕他和肖瀟分別這麼多年,他也不會相信肖瀟會移情別戀,他還沒有結束這場愛情遊戲,絕不容許肖瀟提前退出。
肖瀟一把搶過手機,赤紅著小臉,對他吼道:“容城墨,你為什麼總是把我們之間的問題推到別人身上?我不想和你結婚,不想和你在一起,和宋恆沒有半點關系!”
“那你告訴我,和誰有關?不是宋恆,是蕭衍?”
容城墨的長腿,朝她逼近了一步,幾乎步步緊逼,將她逼到進退維谷的境地。
“誰都不是!我就是不愛你了可以嗎!”
肖瀟梗著脖子,大聲吼出這句話,心頭的鬱結,似乎平複了許多,她忽然虛脫無力,這麼多年,她崩潰過,可從未這樣無力過,從心底的憔悴,唯獨一回來,面對容城墨時,她才忽然發現,不管遠離這個男人多久,不管將她和這個男人那些美好的記憶放逐多久,哪怕是半個世紀,重新再見到她,她那顆死水一般的心,依舊會慢慢恢複跳動。
記憶是最不受控於人的,它有著獨屬於自己的開啟方式,它想蜂擁而出的時候,哪怕是肖瀟拼了命,也止不住那些記憶。
像是有著獨特的嗅覺,自己找到了回家的路,一點點重新雕刻進肖瀟的腦海中。
哪怕她曾經用力將那些記憶封存過,容城墨一靠近,那些記憶像是磁鐵一樣,一下子被他全部吸引出來。
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掌控著她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平靜的對峙著,像是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肖瀟終是雙手捂著臉,靠在牆壁上,漸漸滑落下去,她沒有哭,只是啞著聲音,輕輕顫抖著道:“我求你,放我走吧。”
“滾。”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清冷寡漠至極的字眼,在安靜的別墅中響起。
肖瀟半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頰,纖瘦的肩頭微微一顫,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又或是沒意料到容城墨會這麼輕易的真的放她走,她起身時,眼前有些晃,拖著無力的身子,緩緩走出了別墅。
身後那雙幽冷的男人眸子,就那麼盯著那瘦弱的身子,一步步走出他的視線。
她要走,可以。
沒有他的允許,這裡不會有任何一艘船敢帶她離開。
……
肖瀟從別墅裡出來後,看著一眼無邊的大海,才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除了船隻和私人遊艇外,真的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選擇離開的半島上。
度假村四周,全部是海水圍繞。
如果是平日裡來這裡,這一番也會是美景,可如今看在肖瀟眼裡,索然無味,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沒有船隻肯帶著肖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