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想到眼前雜事太多,無心照顧胡蘇這只年幼的旃檀獸,就也想打發到蟲天子那裡去。蟲天子的山中香花香草多的不能再多了,正好充當旃檀獸的食物。
就這樣花九溪三人騎蝗馬來到蟲天子處,蟲天子見這陣仗不小,還以為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赤著腳就來了。
花九溪就將嘉欽暫住之事對蟲天子提了一提,蟲天子見這人器宇軒昂,格調高古——當然沒有拒絕。隨即又把小獸託福給他,蟲天子啐了一聲,道:“你當我這是你的育嬰堂麼?況且這東西是從死人身上分出來的,不吉。”
花九溪知道這老漢刀子嘴豆腐心,把自己扣下的那些珍惜香草都扔給蟲天子當煙葉兒抽了。蟲天子吃人嘴短,再說這本來就是懷中旃檀獸的遺物,也不發牢騷了。
“那何典的何天瀧何朝奉說旃檀獸養一陣,三五月就能修成人形,也不知真的假的。”花九溪說。
“我找找法子,讓他一個月就能變成小童子,身邊也好有個說話的——你小子忒狠,把咱們派的新人都拉走了,我這個掌門的尊嚴何在?”蟲天子越說越氣,止不住地咳嗽。
“這不是人手不夠嘛。”花九溪說,“有能力又信得過的人就更少了……”
湘靈聽到這裡眉毛一揚。
花九溪即刻補上一句:“像湘靈姑娘這樣有能力又信得過的。”
蟲天子將肚子裡牢騷吐淨,不再說什麼。當即就調變了百花蜜漿兌水給旃檀獸服下,那小獸像人類幼兒一樣笑了起來。
安置好一些,花九溪與湘靈回到府邸,先寫信將目前所獲訊息告知蜾蠃會眾人,然後是拆看這兩日蜾蠃會上傳的信件。
羅越偵測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百分百是敵人的行為。
“這字怎麼歪歪斜斜的?”花九溪見到一種大大小小又有些醜陋的“板橋體”堆滿了信箋——這信箋的紙料倒是價格不菲,白瞎了。
“羅越文化水平不高,寫出來的字就這樣。”湘靈說,“如果認不全,我可以為先生代讀。”
花九溪嘗試了一下,最終放棄,就讓湘靈代勞了:“湘靈你打過羅越,不過好像姐妹關系又很好的樣子?”
“我們總是時戰時和的,習慣了。”湘靈就用那種冷漠的聲音讀完了全篇——但羅越的語言沒什麼邏輯性——就是在反複強調敵人放出了很多空中的妖怪,被姑獲鳥大軍截獲了,需要花九溪來確認一下。
事不宜遲,花九溪又得出門了。但他並不知道羅越的據點在哪裡,這才問湘靈。
“天上。”湘靈指了指天花板。
“你的意思是……懸浮在天上?”花九溪吃了一驚,少廣城好像都沒有這樣的技術。
“沒錯,懸浮在高空,任何人都無法輕易接近的一處所在。”湘靈說,“除了天神,沒有誰有消滅她們的能力。所以向來只有她們攻擊別人,沒有別人反攻她們的事情。”
“有多高呢?”花九溪問。
“人類發明飛機之後,才稍稍能靠近的程度吧。”湘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