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很久嗎?”梅蕭仁皺了皺眉。
她記得她昨晚在湖邊睡了一覺,後來手臂被自己壓得酸脹才醒,然後他們回了客棧,然後……就是現在……
她睡過頭了,而今天要送楚鈺出城。
梅蕭仁趕緊坐到銅鏡前,手忙腳亂地抓起木梳開始給自己梳頭發。
銅鏡映出了她披頭散發的樣子,無論蹙眉或是平靜,都沒有半點陽剛之氣,加上眉也沒畫,還是原先那副細如柳葉的樣子,不僅不“剛”,還將“柔”字展現到了極致。
這也是她最怕被人看見的模樣,從前格外注意,如今竟然被個“小內鬼”給出賣了。
她不知道楚鈺心中作何想,只能迫使自己平靜,加快打理頭發。
“不急,我在外面等你。”
“好。”梅蕭仁這一聲應得輕,應得毫無底氣。
從客棧出來,梅蕭仁跟楚鈺去了趟衛府別苑。
她以後會帶自在飛花去宣州,但是如今卻不能帶他們上縉山,因為書院有書院的規矩。
她得給他們找個暫住的地方,而衛府是楚鈺的提議。
暫別兩個孩子,梅蕭仁和楚鈺漫步在錦州城的大街上,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早上的事梅蕭仁也不想解釋什麼,因為有一種解釋叫“越描越黑”,如果楚鈺若有什麼疑問,應當會問她。
“等你有了把握,記得來音信。”楚鈺邊走邊道。
梅蕭仁回頭看向行雲拎著的鴿籠,裡面的鴿子是楚鈺剛才管衛府要的,靠這只鴿子能傳書至上京大學士府。
她點點頭表示記住,臨別之際也不知應當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到嘴邊還是隻剩那一句:“多多保重……”
楚鈺停下腳步,看向她問道:“想去上京嗎?”
“當然,天底下做官的誰不想去上京。”梅蕭仁對楚鈺笑了笑,“不過比起楚大人的提攜,我更想憑自己的本事,然後正大光明地與你共事,給你當下屬也行。”
“好。”
楚鈺唇角上揚,然後看了看周圍,就近走到路邊一處小攤前,拿起一枚銀鐲回來交到她手裡,道:“等你憑借自己的本事升入上京時,拿著這個來找我。”
見他囑咐得認真,梅蕭仁握著銀鐲忍俊不禁,“這是信物?”又問,“有什麼特殊的用意嗎?”
楚鈺只道:“倒時你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