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見她出來,正想與她打招呼。梅蕭仁搖了搖頭,示意蘇離別吭聲,然後獨自移步出了行知院。
斜陽殘照,晚霞染了天。
梅蕭仁踏著小徑往崖頂走去,而楚鈺已按照約定等在了那裡。
如今她已搬回行知院,要與楚鈺見面多有不便,而且她重返尚學殿之後,從早到晚都得聽夫子授課,極少有時間能找她自己的師傅。
楚鈺昨日說他會想個辦法,今日告訴她。
梅蕭仁站在最後一步臺階上,恍然間覺得那個臨風的身影似曾見過,在她被文斌告發的那個晚上。
那個先她一步佔了這地方人就是楚鈺?
她可以斷定,因為如此背影她只見過一次,印象深刻。
“現在多了一個難題。”梅蕭仁站在臺階上嘆息。
楚鈺聞聲回頭,見梅蕭仁已經換了衣裳,面容依舊平靜,不覺驚異,問道:“什麼難題?”
“書院要考劍術……”
楚鈺看了看她,又看向一旁道:“你選一個。”
山壁遮擋住了她的視線,梅蕭仁走上懸崖才看見楚鈺指的是什麼。
此時在懸崖上的不止楚鈺一個人,來的還有幾個男子,正是楚鈺那群不茍言笑的侍衛們。
她見識過 知道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這……”
“你想跟著誰學就跟著誰學。”
梅蕭仁止步不前,跟著這群武功高強的侍衛學劍術,不容易吧?
她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只要一想到舞刀弄劍這等事,小腹又開始絞痛起來,方才想起這些時日不宜活動。
“那個,不如我們過幾日再練,過幾日……”
“你如今再怎麼學也無法精通,能學多少是多少,好過束手就擒。”
梅蕭仁忙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今日天色已晚,咱們明天再練?”
能緩一天,她人也會好一點,再過幾日就能生龍活虎,倒時隨便怎麼摸爬滾打都行。
楚鈺不反對,僅言:“只要你不怕晚。”
“晚”這個字讓梅蕭仁開始擔憂。她指的晚是今天,而楚鈺指的晚則是離月底已經沒剩多少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