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懷疑這兒是不是換了個主子,正打算敲門,卻聽見門後傳來聲音,“太醫說嬪主的傷不礙事,養養就好,嬪主早些歇息吧,奴婢告退。”
流月躲到牆後,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宮女從裡面出來,其手上端著木盤,盤裡放著幾枚瓷瓶,看上去像是藥。
宮女關上門離去,屋裡還亮著燈。
流月不確定她是否還住在這兒,上前敲門後便謹慎地躲起來,等著屋裡人露面。
“誰?”
是她的聲音。
流月仍站著沒動,本想等她出來,無奈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開門。
他一向沒什麼耐心,走到門前,說了聲“是我”之後,徑直推開了沒有上鎖的房門。
流月剛進屋,還沒來得及關門就招來一句呵斥,“你出去!”
即便是呵斥,聲音也柔柔弱弱,只有他聽得清楚,傳不出院子。
流月莫名其妙地看向屋裡,正好看見她慌亂抓起衣裳披到身上的一幕……
在此之前,他似乎還掃見過什麼不該看的,即便只是一瞬,那雪白的肩背也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流月忙背過身去,一邊關門一邊急道:“抱歉。”
正因為她的肌膚皓白如雪,才使得肩上的淤青格外醒目,讓他看過便能記住。
在她穿好衣裳前,他不好回頭,便面對著門問:“你肩上的傷哪兒來的?“
“大都督,你真是……”李清清愁眉苦臉,但想著他出於好心來探望她才誤闖進來,便不再怪他,道,“沒什麼,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柱子。”
“不小心撞的?”流月幹笑一聲,“丫頭,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我爹說過,你們是替相爺……辦事的。”
“我那兒有個地牢,關的是主子親點的人犯,而我的手下負責讓他們說出主子想知道所有,這免不了要在他們身上留下點痕跡。”流月接著說,“五花八門的傷痕見得多了,我一眼就能辨出傷從何來,比如你身上那道,分明是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