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清清那個丫頭至今不願服侍陛下,不是心裡有人是什麼。”貴妃看著手裡的腰牌,唇角一揚,鳳眸微眯,“沒想到令她時常以淚洗面、整日牽腸掛肚的人,竟是他。”
“娘娘打算將這腰牌如何?”
“既是大都督的東西,自然要還,不過咱們先去看看李貴人。”
貴妃在後院小屋裡見到了李清清,見其一雙眸子腫得跟核桃似的,顰眉關切:“妹妹怎麼了,不會哭了一宿吧?”
李清清拘束地坐在貴妃身邊,埋著頭。她這副哭過的樣子連脂粉都蓋不住,怎能瞞過貴妃的眼睛,遂言:“謝貴妃娘娘關心,清清只是有些想家。”
貴妃笑了笑,“妹妹只是想家,不是想……”她頓住了,暫且不欲點破。
李清清抬眸,惑然看向貴妃。
貴妃這才接話:“想意中人。”
李清清一愣,直搖腦袋,“貴妃娘娘,清清怎敢。”
“沒什麼不敢的,誰入宮前沒個情郎啊,否則又怎會有詩言‘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呢。”
李清清又垂下頭去,不敢多語。
“妹妹,本宮之所以願意幫你避開陛下的恩寵,除了因為你像本宮的胞妹外,還因為本宮理解你,知道你的心思。”貴妃抬手,讓自己的女官也退出去,等房門關上後才繼續說,“本宮一早就看出來了,你心裡有人,盼著有朝一日能出宮再續前緣。”
李清清仍舊搖頭,“貴妃娘娘,沒有的事……”
“你跟本宮的胞妹真是一個性子。”貴妃莞爾一笑,欲拉過李清清的手,卻見李清清哆嗦了一下。
貴妃立即察覺到是她碰到了什麼,於是不僅沒有松開李清清的手,還撩起李清清的衣袖,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堂堂淤青。
“妹妹怎麼傷成這樣?”貴妃皺緊了眉。
李清清不敢吭聲。
貴妃徑直朝門外喊道:“雨蘭,還不快滾進來!”
宮女急忙推門進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貴妃娘娘……”
“你是怎麼伺候主子的!”貴妃厲聲斥道。
宮女惶然:“貴妃娘娘,不關奴婢的事,是蘇貴嬪,蘇貴嬪三天兩頭找主子的麻煩,昨日還對奴婢大打出手,主子護著奴婢,而貴嬪不僅不收手,還連主子一塊兒打。”
“什麼?”貴妃驚目圓睜,當即又朝門外下令,“去,把蘇貴嬪給本宮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