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再無耐性,抓起桌上的劍朝門走去。
“大都督……”李清清追上去抓住他的衣袂,將他拖住。
流月被迫停下,想將衣裳拽回來,無奈有人死活不鬆手。
“放手!”他小聲斥道。
“你得答應我,別告訴丞相大人。”
“你進宮的事,主子至今瞞著梅府尹,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主子怎麼向梅府尹解釋?”流月側目瞥她,“還有,你認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是誰?”
流月不再多言,拉開門,猛地拽回衣袂,疾步走遠。
李清清愣了一陣,然後魂不守舍地關上門,獨自走回桌旁坐下,不爭氣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滴落。
她娘叮囑過她,宮裡不比家裡,不能得罪人,更不能亂說話,凡事要忍,否則不光會惹禍上身,還會給家裡招去災禍。
她是忍了,但她有七情六慾,知道怨和恨,越忍就越是覺得委屈。即便委屈也只能選擇默默承受,因為她在這兒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就連唯一一個會來看她的人,都被她給氣走了……
李清清趴在桌上,放聲哭了起來。
寂靜宮闈,長夜漫漫,她哭得再厲害,也無人會來安慰。
天明。
宮女端著水盆走到門前,欲進去伺候貴人梳洗,目光忽然被地上的一物所吸引。
她俯身拾起,發現是塊腰牌,她不識字,不知腰牌的主人是誰,便將東西送去了主殿。
貴妃斜倚在榻上,一手撐著額角,另一隻手則拿著宮女送來的腰牌過目。
精緻的護甲輕輕颳著腰牌,每一下都是她在思忖。
“貴妃娘娘,這是奴婢在主子房門前撿到的。”
貴妃啟唇,以慵懶的聲音道:“好了,你且回去伺候你主子,腰牌就留在本宮這兒,勿對你主子提起。”
“是。”宮女行禮告退。
貴妃身邊的女官早已看見了上面的字,待宮女走後,低聲問主子:“娘娘,大都督的腰牌怎會李貴人的房門外?”
“你說呢?”貴妃溫和地問。
“難道大都督……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