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禁軍喧賓奪主,應當是魏國公在背後撐腰,意味著內憂不減反增。
“蕭蕭,你今日出去過?”
她是正大光明地離開的丞相府,出門的事自然瞞不住,去了什麼地方也該告訴他,以免他擔心。
梅蕭仁點頭,應道:“去了醉仙居。”
至於見府丞他們的事,她決定暫且瞞著楚鈺,不讓他攪進禁軍和上京府署的爭鬥裡,畢竟這場爭鬥也是因江叡遇刺而起。
她接著解釋:“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想去就……”
顧楚鈺伸手撫上她的臉,輕言:“我沒有怪你,出去走走並無不妥。”
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神色認真,“楚鈺,你不照陛下的意思行事,他們會不會猜疑你包庇烏珠國?”又言,“我知道你不在意皇族怎麼想,更不怕被潑什麼髒水,但這次是江叡差點一命嗚呼,他是陛下的獨子,是先皇後拿命生下的嫡子,這個嫌疑若是洗不清,陛下和皇族對你恐怕只是恨這麼簡單。”
她心裡的推測和擔憂遠不止這些,接著說:“不止是皇族不會罷休,屬國如此踐踏大寧國威,那些效忠大寧的將士們必定盼著複仇,而你卻不肯出兵,那他們對你……”她頓住了,轉眼看向湖面,“陛下這個提議足以讓你進退維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如果刺客不是北漠人,如果傷的不是江叡,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皇族給你下的圈套。”
她一鼓作氣地說完,越說越覺得麻煩,而他的唇邊竟然帶了笑,又撫著她的臉與她說了極為淡然的兩個字——無妨。
魏國公府。
江叡醒來已經三日,他還躺在床上休養,渾身的傷口都在痛,他越痛就越是恨,恨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屬國。
聽說他父皇已決意要打烏珠國,為此還召見過顧楚鈺和兵部尚書等朝臣,他剛感到些許欣慰,立馬就捱了一盆冷水。
他舅爺說顧楚鈺沒有要出兵的意思!
江叡氣得抓緊了被褥,手臂上的傷口雖痛,但心裡更是難受。他堂堂一個皇子,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有人竟然想就這麼算了。
魏國公站在一旁,無奈地搖了搖頭,勸道:“殿下息怒。”
“他憑什麼不出兵,憑什麼?”江叡滿心憤懣。
“那日陛下召見顧相,顧相雖未當面表態,但事情過去數日,多位將軍都上過奏摺,主動請命帶兵出征,可是顧相沒給迴音,但也不能說他不願……”
江叡冷笑:“他是磨磨蹭蹭的人嗎,打夏國的時候他猶豫過?他這不是不願是什麼!”
“殿下,臣之前也與殿下說過,顧相同不同意出兵並無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