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柔的出現似乎令吳冼萬分吃驚。吳冼一改之前對人的愛答不理,走到木柵邊問道:“紀小姐,你怎麼來了?”
紀南柔沒答,轉而對她說:“大人可否讓我與他單獨說幾句?”
梅蕭仁一時沒有給紀南柔什麼答複。
“大人放心,我答應大人的事一定辦到。”
聽見紀南柔如此保證,她才點了下頭,帶著手下去外面等候。
吳冼眉宇深鎖,“紀小姐答應了他什麼?”
紀南柔瞪了他一眼,撇過臉冷言:“吳冼,我真沒想到你竟沒有半點良知,對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都下得去殺手。”
吳冼聞言反倒笑了笑,“良知?紀小姐是名門淑媛,應當見慣了人為求功名利祿不擇手段,我算什麼?”
“別人殺的是政敵,而你殺的是自己的骨血!”
“我從不承認那個女子與我吳家有何瓜葛,我與她只是逢場作戲,我不以情將之困住,如何能讓她為我所用?”吳冼看著紀南柔,放慢了語速,“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她嗎?”
“嫁禍梅府尹,替我爹掃去一塊攔路石。”
“沒錯,我是為了國公大人,為了你們紀家!”吳冼語氣漸重,又道,“可我殺誰不是殺,為什麼要殺自己養的棋子?”
紀南柔神色霜冷,“你的選擇,我怎麼知道?”
“我是為了你!”
紀南柔聞言愣了一下,徐徐轉眼看向吳冼,不禁冷嘲:“為了我?難道我還得謝謝吳公子為了我去作孽?”
“我追隨國公大人的時候,國公府是什麼樣子,紀小姐心裡應當清楚,那時朝中中立的大人們誰會選擇上國公府這艘小舟?”吳冼接著說,“我並非不嫌國公府勢單力薄,之所以甘願投靠國公大人,是因為他有你這個女兒!”
紀南柔勾了勾嘴角,笑得諷刺。
“你今日能出現在這兒,想必已經知道了我的心意。”吳冼轉過身,往牢房裡走了幾步,嘆息著問,“是國公大人讓你來的?”
紀南柔心平氣和地道:“吳冼,你犯案入獄已是事實,且怪不得別人,但是我爹沒有將你視為已經無用的棋子,他也在擔心你。”
“擔心?”吳冼不禁笑了一聲,“是擔心我管不住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