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去看看那是什麼。”顧楚鈺看著耳室的書桌上道。
梅蕭仁這才發現她的書桌上多了一樣東西,用木盤裝著,上面蓋著錦布,看上去像一件衣物。
她走過去揭開錦布過目,果然是件衣裳,且是件如雪白衣,料子極好,上面還有精緻的刺繡。
衣裳疊得工整,八九成新,好像無人穿過。
這樣的衣裳她從前穿過,因為只有一次機會而印象深刻,她憶起那日仍記憶猶新。
梅蕭仁撫著衣面問道:“這是你的嗎?”
“你的。”
她惑然回頭 ,“我的?”
“我命人查抄了吳冼的宅邸,這是他珍藏的東西之一,專程在牆上鑿了暗格存放。”
梅蕭仁隨即將衣裳展開抖了抖,是一甲的國士袍沒錯,也就是她當年丟失的那件……
“原來真是他……”
她當時也曾懷疑過是吳冼所為,但事發如然,無從查證,加上大學士帶著楚鈺的衣裳來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又急著趕回宣州,沒有多的時間追究。
事情擱置至今,她想起來已是心如止水。
不過這是她披荊斬棘才得來的東西,曾經意外失去,現在失而複得,她會更加珍惜。
梅蕭仁又想起楚鈺今日收到了山長大人的信,她將衣裳疊好,嘆道:“怎麼說吳冼當初也是穿白袍的學生,誰知讀的是聖賢書,如今做的卻是天理不容的事,這要是被山長大人和主教大人知道了,不知道他們會有多心寒。”
“沒什麼好心寒的,誰說縉山書院的學生都是品學兼優之輩?”
“那自然不能怪夫子們沒教好學生,他在去書院之前就已是個負心薄倖之輩。”梅蕭仁又言,“聽說岫玉家道中落前曾與吳冼有過婚約,不過因岫玉家門第不高,被吳家看不起,所以從未對外提起過,岫玉的爹死了之後,岫玉和她娘轉而投靠吳家,吳冼覺得岫玉的容貌不錯,覺此她或許有別的用處,便收留了她,但是解了婚約,只將她當棋子養著。”
這是她從葉知那兒得知的。
讓岫玉接近大學士,離間衛家和朱家都是吳冼的主意,他想在魏國公面前邀功,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如今不光邀不了功,恐怕還得讓國公大人頭大。
第二日午後,上京府署。
梅蕭仁親自陪著紀南柔來到大牢看吳冼。